“杨志,你若是愿意,我从陛下那里给你讨一个赦免文书,你加入正经门如何?”
杨志一听,大喜过望,赦免文书是赦免他丢失生辰纲然后逃逸,招安的话则成了他从土匪洗白。
这一下就略去了他上二龙山做贼寇的事,底子更加清白,不会给子孙带来不便。
杨志就没有鲁智深那么洒脱了,他忙起身,给林灵素和李渔倒了杯茶。
李师师在旁边,笑着说道:“杨制使,让奴家来便是。”
杨志笑了笑,他对女色不感兴趣,所以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林灵素和李渔身上。倒是李渔,时不时眼神一瞟,看向这个艳妇。
林灵素的为人他是清楚的,收人只会看天赋,不会管你相貌身段,看来李师师也有些天赋。
李渔没有一点看不起杨志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他追求的是不辱没祖上荣光,没有什么好鄙视的。
他伸手扶了扶茶杯,笑道:“有杨制使的加入,是我们正经门幸事。”
杨志以前来汴梁,就是一个小官,都对他爱搭不理,哪里想到今日见到了国师还有最近风头正劲的正经道人,竟然对自己礼遇有加。加入道门,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比当贼寇好多了。
鲁智深左右看了一眼,说道:“洒家从青州赶来,路上停也没停,嘴里都淡出鸟来了了。既然正事都说完了,不如吃酒庆祝下,这么好的楼里,总不会没有酒肉吧?”
“早就备好了。”李师师轻笑一声,拍了拍手,有楼上侍女穿花蝴蝶一般,端着酒菜上来。
鲁智深确实饿的有点久了,一上菜就如风卷残云一般,吃的杯盘狼藉。
席上的人各怀心事,真正在吃的,就是李渔和鲁智深,所以他也看准了人,逮住李渔劝酒。
李渔丝毫不慌,如鲸吞一般,咕咕灌酒,脸上甚至连一点红晕都没有。
鲁智深大着舌头,拍着他的肩膀,“这位小道好酒量,洒家平生没服过谁,这次是真服了。”
“小事情,不值一提。”李渔大言不惭地说道。
只有林灵素知道内情,嫌弃地看了一眼李渔,这就是一截木头,他怎么可能会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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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都城,开封府汴梁。
暴雨如注,城中排水入汴河的水渠,渠水翻腾喷出,滚滚波涛如怒。
几个身影立在雨中,挺拔的身形如同一排标枪,头上光秃秃的没有头发。
他们身后长长的石阶两侧,气势恢弘的殿堂林立。电闪雷鸣中,映出山门前一块丈许高的匾额,上面用墨黑的字迹写着:大相国寺。
一个白衣僧侣,魁伟的身影静静立在雨中,雨落到他身边,自行弹开,形成了一个雨幕。
在他身后立着几个僧人,没有这份功力,或者在他面前不敢发功,虽然被大雨浇得浑身湿透,却都显露出一番出尘的高僧气质。
在他们对面,一夜之间出现一个寺院,这熟悉的手笔,自然又是那位三天建起艮岳,在大宋扬名的正经道人李渔。
“一时大意,没有除掉此子,如今果然酿成大祸。”白衣僧人缓缓说道。
他被吕洞宾威胁,不敢直接出手,但是手下的这些人,前去刺杀又屡屡失败。
每次派去刺杀的人,回来都说自己成功了,但是用不了几天,那李渔又活蹦乱跳地出现。
“前番派去的崔师弟,一身横练的金钟罩,就是我想杀他都不容易,不知怎地音讯全无,此子莫非身边有高人庇护?”
“太平道于祛毒、除病、养生之术都有独到之处,未曾听闻有高手能杀人于无形。”
白衣僧人摇头道:“太平道能和天下对抗十几年,岂能只依靠养生之术,他们的过往都成为禁忌,被人为抹去了而已,五行与人体经络气血相关,一通百通,此人能一夜起寺院,小看他要出大事。可惜时至今日,你们还是在小看他。”
“尊者教诲,我等铭记于心。”
“这一次,让凤凰亲自去。”
“遵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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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寺庙内,鲁智深坐在蒲团上,周围是他十来个弟子。
“师傅,这地方以后真是我们的了?”
“这寺院也太大了,我们以后岂不是跟大相国寺平起平坐?”
鲁智深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问道:“你们几个搓鸟怎么不去青州和洒家相聚,还被人半路劫了去,害洒家不能在二龙山快活。”
“别提了,被高俅捉了回来。他下令封锁各个官道,我们一出野猪林,就被抓了。”
鲁智深骂道:“直娘贼,高俅这么记仇?”
“他干儿子死了,能不急么。”
“娘的!”鲁智深一听这个人,就心烦,大声叫道:“要不是这狗才,林师兄也不会出事,洒家干他亲娘亲爹亲姥姥的!说起来洒家就火大!恨不得多杀他几次。”
鲁智深扯开衣领,露出颈中暴跳的刺青,像个老**一样破口大骂,污言秽语滚滚而出,足足骂了一顿饭工夫还不罢休。
他本是西军中的提辖,出家还不到一年时间,喝了点酒又恢复到当初在西军中的武夫本色。西军常年和党项人打,虽然战斗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