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而谈:“恕臣斗胆,陛下正值壮年,宫中尚有五位皇子,何愁子嗣问题呢。”
“是啊。朕,不缺儿子。”戚承安这么一说,还真是提醒了昭明帝,宁王他不会再用,七皇子还不成气候,如若誉王不争气,倒还有个不起眼的朔王呢。
“不过,如果朕真废了老四,贵妃和赵家以及跟老四一党的那些该如何收场呢……”昭明帝剑眉稍一上挑,又抛出一个问题来。
戚承安微微颔首,平心静气地回话说:“陛下不必为此忧心。一来,陛下同贵妃娘娘未尝不能再育子嗣;二来,前朝党争,说来也不过是一场豪赌,下注的对象不会没有,只是换一个罢了。”
“爱卿说的是。”从戚承安口中听到了想听的答案,昭明帝心情大好。他有此想法,但自然不能通过他自己之口说出来,这就需得有一条听话的“狗”去替他说了。
出了宫,戚承安自然打道回府,不过府中一间密室下大有洞天。
“难为他还能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个儿子。”听完戚承安所言,他面前的青年抿了口茶水,冷哼一声。
那青年正是皇三子朔王卫锦炀,其生母不得宠,且过世早,他自己也一向体弱多病,不常露面,久而久之,被忽视也是理所当然。因得常年卧病在床,不见天日,其面容较之寻常男子多了些许阴柔之感,但五官受母族血脉影响,带着异域特色,糅合到一处,竟是相得益彰了。
戚承安边沏茶边道:“这是好事,你瞧瞧这府上冷清的,不过要不了多久,恐怕就有的热闹了。”
“一群墙头草罢了,我倒宁愿清静些。”朔王苦涩地摇了摇头。转而说起了贺诗乔。
“这贺二如今还是个识大体、有大智的呀,原本以为是个不中用的,如此一看,倒是这三姐妹中最有本事的。”
戚承安想着贺诗乔灵动的表情,不禁失笑,说:“确实同先前大不相同,意外得很有意思。”
“瞧你那乐得不值钱的样子,这可不是某些人说‘我对女人不感兴趣’的时候了。”朔王见状便那戚承安开起玩笑来。
戚承安也不甘示弱,似翻旧账一般,来了一句:“要说,你这兄弟几个可都要成家了,你呢。”
“不着急。”
“你不着急,人家姑娘也不着急?恕我多嘴,江姑娘可不小了。”戚承安瞧着朔王的神情就知道此人在口是心非,心里头比谁都着急。
朔王瞅了一眼戚承安那怪异的表情,像是被看穿了一般,一时无言以对。
戚承安见状,故意吊着,笑着抿了一口茶水,才缓缓开口道:“别这么看着我,这府里上上下下谁看不出来。”
“我怕……所以不想她卷进来。”朔王略有些沮丧,与方才那样子大不相同,说话声也小了些。
戚承安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朔王所担忧的,只是作为两人共同的好友,他夹在中间也觉得两人如今的关系确实别扭,再三考虑,还是觉得早日捅破这层窗户纸为好。
但如今朔王执意如此,他确实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道:“那成吧,如今也只能先如此了。该怎么办还得看你自己,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
两人正玩笑着,忽而,门外传来一个侍卫的声音:“殿下,江姑娘来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哎,有些人呐,身在福中不知福。”戚承安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拍了拍朔王的肩膀,笑着进了密道。
来者是一个穿着素净的姑娘,名唤江韵。单看样貌并不出众,但周身环绕着药草的清香,整个人的气质如兰草一般清新雅致,恬淡怡人。这是朔王生母陪嫁丫鬟的女儿,早年随其父学过些医术,长辈去世后有幸拜入神医周道人门下,得一番指点,如今是朔王府上的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