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一画,“这个伍可是杀头死罪,您可别害我。”
伍乃女帝之姓,亦是前朝国姓。
就算武醉姓的是女帝的伍,也无人可知,江舒妗还有很多想知道的,“武醉,你为何要将女帝功绩抬上戏台?”
“若不改男儿身,这些事情连见天光的机会都没有。”武醉像是看透了江舒妗心头所想,“郡主娘娘不甘心一辈子都是郡主吧,就这么嫁人相夫教子草草一生,不觉得太过无聊了吗?”
江舒妗手中的瓷杯一抖,差点溢出茶水,她也没心思一品茗茶,将杯子往桌子上一磕,“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同类人,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这次换武醉一点点靠近江舒妗,“其实我以前不叫武醉,我姓云,是云氏嫡女,那个杀夫证道,男扮女装的状元郎就是我。”
“你知道在游街时摘下长翅帽露出女儿身是什么感觉吗?”武醉见江舒妗满脸惊骇便哈哈大笑,“那种把天下男子踩在脚下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瞬,也足够用一生来怀念。”
哪怕她触及了别人的利益,即刻下狱受尽苦楚。
“你和我是一样的人,郡主娘娘,你真的甘愿你那猪头猪脑的庶兄骑在你头上?”武醉喝茶就和喝酒般豪爽,半点看不出当年温柔典雅的云氏女风范。
“自然不愿,但他就算是死了,我也登不了王位。”她那些想法现在可见不得光,武醉这人不知似敌似友,可不能让她窥见。
“现在天下要大乱,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武醉笑道,甚至有些摇头晃脑,“武醉不才,愿助郡主一臂之力。”
“我如何相信你。”她从坐下来还没到一刻,纵然武醉说得很吸引她,她也不可能冒然答应。
“我就住在王府,您什么时候看我不顺,让您那情郎杀了我便是。”武醉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也是烂命一条,不值钱。”
江舒妗皱了皱眉,还没回应就被萃烟打断。
“郡主,王爷,王爷怕是不好了!”萃烟尖叫道,“胡小娘从王爷房里出来,便哭丧着说王爷薨了!”
江舒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起身却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你说什么!”
爹爹前世根本不是这个时候走的,明明……明明还有两年时间。
“我陪你去,云氏可比擎王府乱多了,什么脏的臭的都有,什么我都见过。”武醉扶住她,“现在是你要立住,不能让贼人得了先机。”
“对,对,我的剑……我的剑呢?”江舒妗抓住她的胳膊借力站稳,冲进房门去寻自己挂在墙上的剑,“萃烟,你现在去找表哥,让他带人来。”
江舒妗一路拖着剑到江泊的院中,还没进门就听到胡琼那哭天抢地的声音,只觉恶心得慌。
“郡主,您来了。”胡琼推开扶着她的女使,擦擦眼角的泪,“王爷害了急病,妾的意思就是尽快下葬。”
“王爷,您怎么就去了,丢下我一个人。”
猫哭耗子假慈悲!江舒妗恨不得撕了这个毒妇。
“谁敢下葬,我看谁敢下葬!”江舒妗拔剑指向胡琼,“你不过一个妾室,居然敢越到主家头上,来人,把她关起来!”
意料之中的无人听命,所有仆从女使全都站在了胡琼身后,或讥笑或瑟缩地看着她。
江舒妗惨声大笑,将剑上移架在胡琼的脖子上,“好啊你们。胡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有本事呢?”
胡琼眼中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郡主娘娘,孤掌难鸣啊。”武醉见状也手持剑指向眼前几十个人,“这俗话说得好,家贼难防。”
双方对峙,江舒妗的剑已经划破了胡琼的脖颈,但她还理智尚存,知道不能就这么杀了胡琼。
廊道传来脚步声,多亏萃烟跑得快,在谷凛出城之际拦住人,让谷凛带了四十谷家军来。
“舒舒。”谷凛一来就看见这满院剑拔弩张,走过去站着她身前,冷眼扫向众人,“你们真是反了天了。”
没想到谷凛竟然没有走,胡琼的狞笑转变为错愕与慌乱,如意算盘落空,她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表哥,把他们抓起来,全部都抓起来。”江舒妗像是受了重创,顺势倒在谷凛怀中,被谷凛稳稳接住,还没来得及偷笑就瞥见了武醉促狭的眼神浑身一激灵。
“舒舒,怎么了?”
“没什么,全部都绑起来。”江舒妗恨得咬牙切齿,若是今天没有谷凛,她岂不是双拳难敌四手,被胡琼胁迫,永远不知道爹爹的死因,抱憾终身。
究其根本,就是她势单力薄。
谷家军手脚利索,很快几十人就五花大绑,包括刚刚不可一世的胡琼。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被江舒妗命人堵了一块布。
“萃烟,去叫几个人牙子来。”江舒妗吩咐完萃烟,就一步一步走到那群人面前,“你们应该庆幸现在还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