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铭接过病历本放回桌上,其实也没太意外。
要是阮棠那边真有那么好切入的话,江南庭也不至于孤苦伶仃地在急救大厅连着坐了五天也没换来阮棠一次放慢脚步多看他一眼。
“算了算了,这瓜强扭不来就算了。”
文铭语气很是可惜,夏美盯着他眯了眯眼。
“文医生,你最近的样子也很反常哦。”
文铭愣了愣,低眸扫了眼自己全身上下。
“反常?哪里反常了?”
夏美说:“你跟阮医生的前男友不应该是情敌关系吗?哪里有人还帮情敌创造见面沟通机会的?你这不是直接把美人往情敌怀里送吗?”
文铭立马环臂抱在胸前,一脸正色地打断夏美。
“你这话说得非常不对了。你这句话里一共有三个主人公,但你却胆子非常大,非常不尊重人的同时污蔑了两个人。”
夏美一愣,好大一口锅就这么砸在她脑袋上了。
“我哪有?”她大喊冤枉。
文铭掰着手指跟夏美分析道:“第一,你看低了我这个人的格局。情敌又怎么样?喜欢一个人我就是希望她能过得好,能有人对她好能一直陪伴着她。我喜欢她不代表这个人就一定的是我。”
文铭说得一本正经,夏美本来想骂句臭屁的,一时间也被他这认真正经的样子给唬住了。
“第二,阮医生是个人,她有自己的生命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做出选择的权利,这不存在我把她让给谁谁谁的说法。这种说法是在物化一个人的价值,这很不礼貌也很不友好。更何况阮医生的选择也并不只在我跟她的那个前男友之间,她还有很多我们并不知道的选择,想跟谁在一起想跟谁好那都是她的权利,我作为选择之一更作为她的同事和朋友,我只是想尽我所能的帮点忙,让她能看到更多的一面,为选择做足准备而已。”
文铭两段话直接把夏美心底那些一直压制住的对他的情谊鼓动得又开始春风吹又生了。
夏美呆住了。
脑袋里不断浮现往返的全是文铭刚刚说这话的样子。
一直到文铭连叫她好几声都没反应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才猛的一下的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文铭关心问道:“是不是这几天加班加的人都累懵了?”
因为这段时间文铭和夏美都是晚班,两人晚上都能碰见,所以文铭知道夏美已经值夜班两个星期了。
两个星期的夜班换了他一个身强体健的大男人都有点吃不消,更别说夏美这瘦瘦小小的身板了。
文铭的脸突然一下凑近在眼前,夏美回过神来对上他关心的视线后呼吸都快要乱了节奏乱了分寸。
“我、我、我没事……”
夏美咽了咽口水吓得连连后退了两步。
“那个……我、我楼下还有事,我先下去了,回见啊。”
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又死灰复燃了之后,夏美逃也似的赶紧钻出门跑走了。
知道这段感情的浮出是不会得到回报的,所以夏美之前才会被拒绝了之后赶紧清醒过来,及时打断了自己感情上的羁绊。
想着只要藏在心底不去理会就早晚有一天会结束,会彻底遗忘掉。
却不想比遗忘来得更快一步的是复燃的希望。
看着夏美像是躲债主一样的跑走,文铭心里莫名不是滋味。慢慢地收回眼神,他的视线落在桌上这本被塞来推去的有些发皱的本子,心累地叹一口气。
这好不容易江南庭来点那意思了,阮棠那边又熄火了。
递出去打火机吧,她还不用。
文铭非常无奈。
刚刚夏美在楼下跟阮棠说的那些话也不完全是哄骗,医院床位紧张那是事实。
要不是江南庭住进来的那晚刚好前一小时有个病人转院了,江南庭现在还住不进病房只能住在过道呢。
见过有人赖着豪宅不走的,没见过有人赖着病房不走的。
文铭头疼的又叹了声气后起身拿着江南庭的病历本去了后边的住院部。
这个时间阮棠还没下班,江南庭估摸着还在急救大厅守着她,文铭就想去他的病房碰碰运气,看看他的助理在不在,在的话起码还能找另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去劝他。
走到江南庭病房的时候,果然碰到了来给江南庭送工作资料和待签署合同的林盛。
林盛看到文铭还以为是又要缴费了。
“我们先不再缴费了,可能我们这两天就要办理出院手续了。”林盛解释一句。
文铭没想到还没开口事情就已经达成了,差点没兴奋的一蹦三尺高。
“那太好了,其实你那领导昨两天就已经能出院了。他非要赖在这不走。你知道我们医院床位是非常紧张的,你们这刚走,后脚就有病人要安排进来了。有的时候能准时出院也是种美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