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羡最听不得着急忙慌的喊叫声。
心口一突,问道:“什么有反应了?”
“萨……萨满师!”
霍长羡腾一下子站起:“什么反应?”
他说罢,也不等回答,转身就往外走。
他搬了家,萨满师自然也跟着搬了过来,被安置在一处僻静小院中。
条件不如原来的好,但其实对萨满师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霍长羡心头狂跳,这么多天,他一直问,都没有任何反应,现在,总算是来了!
而且是在这个时机,他刚刚和贾公子谈好做盐商的事,现在萨满师就有反应了,说明这就是天意!
天该着他发财成事。
还没进萨满师的房间,霍长羡就感觉到不同。
屋里隐约有一种幽香,是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这香气丝丝缕缕,在空气中,在风中,从四面八方来。
香气极雅极幽,令人闻之心也跟着沉醉。
他脚步停下,偏头问小厮:“你去的时候有这味道吗?”
“并没有,”小厮思索一下,“小人方才没有闻到。”
霍长羡点头,吩咐道:“看住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霍长羡觉得,萨满师开口,说的必然是大事要紧事。
上台阶,他深吸一口气,又回头对小厮道:“去院门口守着。”
“是。”
小厮退出去,霍长羡推门进屋。
香气更浓郁了些。
但这不是最让他惊讶的。
萨满师坐在屋子中间,还是那张木轮椅,还是那身装扮,面具都没有动过。
但此时,他身后似在雾气升腾,若薄云,似轻纱,很淡,却确实是有。
如同要升仙。
霍长羡第一次见这种场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公子。”
沉闷闷的声音响起。
霍长羡回神,赶紧要上前。
“请公子退后。”
霍长羡又慢慢退回去。
“不知您有何指教?”
“缘分到,事则成,但,缘分是否能到,要以心是否诚灵为提前。”
“我明白,心诚则灵,”霍长羡点头,“萨满师,在下对您如何,这几日您是看到的,在下赤诚一片,还请……”
“心诚与否,公子不必问我,要问己,问心。”萨满师打断他。
“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上天需要心纯心诚之人,若以前有过杀戮罪孽,要受因果,要净化。
所以,是否有这种罪孽,还要如实讲来,若是有意隐瞒,不只你,就连我都要受到牵连,何况,天,不可欺,也欺不过。”
萨满师说到最后,声音低沉而缓慢,隐约还似有惊雷之声,忽远忽近,似从天边滚滚而来。
他身后的雾气也有点浓,窗外似还有一缕风吹进来。
霍长羡心头一凛,满脑子都是他刚才说过的话。
天,不可欺。
霍长羡喉咙滚了滚,下意识说:“我身上的确有杀孽。”
后窗外,是一株大榕树,茂密高大,冠如伞盖,颜如玉和霍长鹤就在枝叶丛中。
两人听到霍长羡的话,都摒住呼吸。
霍长鹤手握紧树枝,认真听着霍长羡继续往下说。
霍长羡轻声道:“我手下有一支专门刺探消息的蜂哨,他们受训时极苦,死人是常有的事。另外,府里的奴仆家丁丫环,有时生气,失手打死,也有之。我母亲后宅中,丫环也死过几个,都是我处理的。”
颜如玉暗骂一声。
霍长羡停顿一下,又说:“还有永昌的一些人,不听话的那些,我命金山银山处理掉。”
“金山好色,有时候因女人误事,我要用他,就要恩威并施,死在我手上的妓子也有几个。”
“至于几个,我也记不清了。还有庄园上的佃户,铺子里的伙计,等等。”
粗粗一算,竟然这么多了,而具体的数字,他也记不准,甚至连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究竟叫什么,长的什么模样,他也早已经模糊。
“命格厚重之人,可有?”萨满师又问。
“合格厚重之人,是指命中有富贵,或者有官身的人,他们与寻常人不同,若是命折你手,更不得隐瞒。”
霍长羡双手紧握,头脑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觉得这些事不该说,但又控制不住要地说。
“我……”
他一顿。
萨满师身后的雾气越来越浓,屋内香气似乎也在变得浓郁,霍长羡深吸一口气。
“在永昌时,我曾杀过几人,虽不是官身,但也是衙门中人,到临城之后,护城军中也插手过几个人手,有几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