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给霍长鹤递个眼色,让他继续作妖。
霍长鹤心里暗暗叫苦,让他少言少语,哪怕演个有病的都成,唯这纨绔,他实在没生活。
清清嗓子,一拍桌子:“废什么话?爷就是想让个小花旦过来陪一陪,怎么就不行了?”
“没开戏正好,把人叫来,喝完茶,正好开戏!”
霍长鹤飞快看一眼颜如玉:我这可是演的,你可别秋后算帐。
颜如玉忍住笑,漫不经心道:“我兄长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听个戏,最好能在跟前儿唱。唱得好了,赏钱不是问题,小二哥,帮帮忙吧。”
小二脸上的笑意有点不自在:“二位,不是小的不帮忙,只是这戏班子和我们不是一回事,我们就是戏楼,人家来唱,这人没到,小的也不知道……”
“啪!”霍长鹤把茶盏摔碎,“混帐!你是不知道,还是故意推辞?”
小二笑容僵住,正欲上前一步,台上有人笑了一声:“哟,公子这是生气了?”
上场门人影一闪,一道人影轻挪步上台。
一身水红色戏服,衬着肌肤白润如雪,明眸皓齿,风情款款,手臂一伸,水袖扬起,宛如游龙。
“公子若不嫌弃,我为您清唱一段如何?”女子身段袅袅,“葵心拜见公子。”
小二脸上重新浮起笑意:“这位是我们戏楼的老板娘。”
颜如玉点头浅笑:“葵心姑娘,请上前来。”
葵心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的规矩是,唱戏只在台上,不下台。”
“无妨,你过来说。”
霍长鹤眉梢一挑:“怎么?不行?”
“要么,本公子去台上?”
葵心笑容加深:“岂敢劳公子大驾。”
她说罢,从下场门下去。
颜如玉对小二道:“没你事了,你退下。”
小二垂下头,转身离去。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若无其事,继续坐等。
不多时,葵心下台来,慢步上二楼,她还穿着那套戏服,长长水袖,堆在手腕上。
到近前,先福身行礼:“见过二位公子。”
颜如玉细打量,的确长得很漂亮,不是那种妖艳的美,是清丽脱俗的,细眉长眼,眼尾微微 挑起,眼线略画出来一点,更添几分韵味。
目光流转时,若不笑,便有几分冷丽疏离。
人真到了,霍长鹤就演不了纨绔,颜如玉浅笑,对葵心招招手:“过来。”
葵心慢步靠近,身上香气若有似无,走到颜如玉身侧,执壶满茶:“公子,瞧着眼生,是初到临城吗?”
“姑娘好眼力,”颜如玉接过茶盏,手在她手背上摸一把,“不会是这临城有头有脸的人你都认得吧?”
这话说得极为轻浮难听。
葵心脸色不变,抽回手淡淡道:“公子说笑,不过,像二位如此容貌出众的,确实第一次见,很难让人印象不深刻。”
颜如玉捏着杯盖轻轻滑过水面,却没喝。
葵心道:“公子怎么不喝,这茶不合口味吗?”
“的确差了些,”颜如玉不满,“这种成色的茶叶,可不是待客之道。”
葵心笑笑:“今日二位来得不巧,好茶喝完了,新茶未到,还请多担待。”
颜如玉放下茶盏:“姑娘是觉得,我们将死之人,不配喝好茶吧?”
话一出口,葵心微怔,眼中笑意尽失。
“公子这话何意?二位中气足,声音洪亮,哪像将死之人?”
“姑娘是这怪我们刚才说话声音大了?”颜如玉笑问。
葵心再笑温柔笑:“哪里的话,公子说笑。 ”
话音落,一道黑色影子拍着翅膀掠来,落在颜如玉肩头。
颜如玉拿出剥好的栗子仁儿,放在掌心喂它。
啄几口,八哥细声细气道:“公子稍后,我去杀了他们!”
“莫要节外生枝。”
“料也无妨,两个纨绔,杀了也无事。”
葵心:“……”
她眼中飞快闪过惊愕,刚才与公子的对话,竟然让这鸟儿偷听了去!
颜如玉似笑非笑:“葵心姑娘莫怪,我这鸟就爱偷听别人谈话,实在没规矩。”
“不过,在下有个问题,倒想问问姑娘。”
葵心不语。
“葵心姑娘用无心香,这是有意还是无心?无心香,毒入心脉,不出半个时辰,便能功能尽失,内息全摧,好毒辣的手段。”
葵心轻笑,眼角冷厉浮现:“公子好见识!”
话音落,云袖中冷光一闪。
霍长鹤动作飞快,抬腿一踢桌子,挡住葵心袖中冷光。
“咔”一声响,她袖中剑把桌子劈成两半,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