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和颜如玉还在听堂审。
现在吴县令已经在按照颜如玉给的思路走,先质疑刘达的身份,等他自己着急,急着自证。
“我就是县主府的人,大公子让我们来找那块石头,我用项上人头保证!”
吴县令冷笑:“你的人头是不是你的以后不好说,若是罪证坐实,就拿走你的人头。”
刘达:“……”
“冒充县主府的人,杀害那么多条人命,其中还有县主府的大总管,石头不石头另说,光是这些就足以要你的命!”
刘达:我他娘的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颜如玉抿口茶:“再说下去,刘达就会要求押他去临城。”
霍长鹤把剥好的坚果给她:“正中下怀。”
颜如玉眼中尽是笑意:“王爷深懂我心。”
两人有说有笑,车夫暗卫匆忙进来,低声道:“王爷,王妃,夫人来了。”
霍长鹤一愣:“母亲?在何处?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暗卫清清嗓子:“夫人不是来找王爷王妃的,现在正在外面,一起看石头。”
霍长鹤:“……”
颜如玉忍住笑:“可有什么危险?”
“银锭跟随,二公子也在。”
“有银锭在,不会有危险,母亲高兴,就让她过过瘾吧,”颜如玉放下茶盏,“要不,王爷在这儿守着,我去看看?”
霍长鹤无奈:“好吧。”
他看看门口:“要不我也一起去?这反正也不会出岔子。”
颜如玉提笔写下字条,压在茶盏下,给吴县令留个字。
从后门绕到前门,颜如玉一眼看到人群里的大夫人。
有种人真是到哪里都是显眼包。
大夫人气质佳,仪态好,此时又戴面纱,说起来话生动开象,语气到位,想不吸引目光都不行。
霍长旭面无表情,站在她身侧,一脸生无可恋。
银锭小眼睛放光,表情随着大夫人讲的内容不时变幻,极为捧场,时不时答言,标准的捧哏。
大夫人叹道:“我那可怜的前院邻居,好好的一对夫妻,竟然就被人这样活活拆散!”
“真是惨呐,那个女子真不是个东西!”
“没错!”银锭接过话,“看上人家丈夫就抢,岂非禽兽所为!”
“哎?你们有没有听说,当初县主为何会从京城来我们这个小地方?”
“不是因为被封为永昌县主,才来永昌的吗?”
“那她为何被封为永昌县主?”
“这……”
“我听说,她当初就是想强拆人家一对夫妻,要嫁给人家,但是人家正妻已有身孕……”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两人好笑又无奈。
颜如玉走过去,靠近大夫人,银锭立即察觉扭头。
颜如玉摆摆手,银锭仔细观察,认出是她,神情微喜。
大夫人还想继续说“她可怜的后院邻居”,忽然被拉住袖子。
回头一瞧,颜如玉冲她微微笑。
大夫人观察半晌,心中大喜,悲伤的话再也说不出。
“各位,还是看石头吧,这可是天意之石,说不定等大人审完就要弄走,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说完,大夫人跟着颜如玉退出人群。
“如玉,你怎么在这里?”大夫人跟着她到僻静拐角,一连发好几问,“瞧着都瘦了,是不是吃得不好?没有遇见什么危险吧?有没有受过伤?”
上下打量,见颜如玉哪哪都还不错,这才松口气。
“母亲不必担忧,我没有受伤,挺好的,”颜如玉笑眯眯,“看母亲气色精神都不错,我和王爷也就放心了。”
大夫人赶紧摘掉面纱:“我们都好,一路上顺顺利利,就是想你得紧。”
大夫人微红眼:“一吃饭就想到你,不知道吃得好不好,事情进展如何,何时能回来。”
“现在好了,这件事……”大夫人有点哽咽,拉着颜如玉不撒手,“我知道,是你的功劳,你想宽我的心。”
“如玉,这二十年来,我心头的刺,一直扎得我疼,是你医好了我。”
大夫人情深意切,颜如玉心头也有些酸涩。
她想劝大夫人慢慢走出这件事,还有许多事可以做,但不是这个时候。
如大夫人所说,扎了二十年的刺,几句鸡汤让她突然放下,释怀,那是不可能的。
何况永昌县主还有个活生生的大儿子,让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气不出,意不平,不会放得下。
“母亲,我是您的儿媳,自然要替您出气,”颜如玉轻声安抚,“我们是一家人,不必如此。”
大夫人扁扁嘴巴:“多年少了,我无法对人说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