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叫到完第五声,金山也翻身栽倒,失去意识。
不过片刻,院子里的雾气也退散,这其实不是什么雾,是她弄的一点干冰。
之前和金山近距离接近的时候,在身上抹了点迷香,正好发作。
林楠看着雾气散,颜如玉重新现身,又利索地把金山捆起来喂了药,震惊不已。
颜如玉丝毫不避开他,做完这些又推着他出院子。
林楠不明所以,不知道颜如玉要带他去哪。
似是察觉他心中所想,颜如玉淡淡道:“今天永昌城外有大热闹,那天布局那么久,总算是要在永昌百姓面前展现。你作为这个计划中的一员,总得让你看看。”
林楠心头一沉。
他当然知道,颜如玉不是出于好心,可他半点反抗不得。
暗卫见颜如玉又带着林楠出来,也不敢多问,帮着把轮椅搬上车,调头去城门。
此时城门外,已经人山人海。
大夫人挑车帘往外看,看到永昌县城,原本不错的心情瞬间变得压抑。
霍长旭特意陪着她,一早出发的时候就来她的马车上,端茶倒水递点心,小心殷勤。
霍长衡在她身后,给她捶背揉肩,讲些笑话逗她开心。
“衡儿最乖,去找沁香玩儿吧。”
霍长衡走了,压力瞬间来到霍长旭这边,他立即绷紧神经。
“母亲,您喝点茶吗?”
“你都让我喝两杯了,当我是水牛吗?”大夫人白他一眼,“会不会说点别的?”
“那要不,您吃点点心?这是大嫂留下来的,您最喜欢的。”
“再喜欢也不能当饭吃,一会儿中午,我还想尝尝永昌的特色,”大夫人冷笑,“也不知道这穷乡僻壤的,有没有什么特色。”
霍长旭:“……”
我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大夫人瞄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话了?像个木头一样。”
“……母亲,您要实在不高兴,我去和马大人说说,咱不进永昌,好吗?”霍长旭轻握她的手,“儿子不希望您不开心。”
大夫人一怔,心头瞬间愧疚:“是我不好,不该冲你发脾气。”
“没事的,母亲,儿子都明白。”
大夫人沉默一瞬:“你明白什么?那时候还没有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善妒,你父亲一世英勇,是个英雄,有几房妻妾,也没什么大不了,别说京城那些高门大户,就是寻常商户家,纳妾的不在少数。”
霍长旭摇头:“并没有,大嫂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最好的感情状态。
大嫂还说,人人只有一颗心,活着就已经是不易,还要分成许多份,装进去许多人,没有精力去应付太多后宅争斗。她还说……”
霍长旭说到这里顿住。
大夫人纳闷:“还说什么?说呀!卖什么关子?”
“她还说,女子也当有自己该做的事,而不是只局限在后宅中,一辈子像困在牢笼,似折断翅膀。”
大夫人愣住:“如玉是这么说的?”
“是的,母亲,我当时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霍长旭郑重道,“但我后来和方丈一起写书,方丈总有些奇思妙想,他有时说的话,和大嫂的很相像。
我没事的时候也会认真想想,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男子,女子,只是性别不同,如果女子也能像男子一样读书,上朝堂,所做的功绩不一定比男子小。
大嫂不就是一个很好例子吗?我觉得,也只有大哥那样的人,才配得上她这样的女子。”
大夫人脸上终于露出笑意,拍拍他的手:“你这话说的对,不是只有如玉那样的那配得上你大哥,是你大哥那样的,才配得上如玉。”
“是啊,她是个奇女子,”大夫人掀车帘,看向永昌,“她说得对,现在你父亲下落不明,我又何必为这么一个女人,和自己过不去?
我们的目的地是西北,以后还有广阔天地,不必拘泥在她们母子身上。”
霍长旭微松一口气,大夫人转头又问他:“你和方丈写的什么书?”
霍长旭刚松的气又提上来,还没说话,外面马立羽传下令来。
“大家都听着,马车排好队,前面人群拥挤,把车牌拿出来挂好,看着前面的车,别跟丢!”
“是!”
各车的车夫都暂停住,取出车牌来,安装入车尾的凹槽中。
这是方丈给出的主意,现在家家都有马车,按照顺序编好号,各一块牌子,遇到人多,车多的时候,就把车牌安装上,以免跟丢。
马立羽觉得这个方法实在是好,连夜命人准备齐全,又在车后弄了小槽,严丝合缝。
热闹景象吸引大家,都纷纷打听有什么热闹瞧。
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