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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3 / 3)

是算数的基底,总不能这么草率吧?”

然后他知道了,比如符号解释,一种规则性的约定,比如自然数的构造,皮亚诺公理,比如……

“然后我就发现等于二,好像也是一种必然结果,至少我无法撼动,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他微垂着眼睑,支着一根筷子有意无意清扫黄瓜上的花椒。

“所以一份持久稳定的工作还重要吗?工作是必然的,但持久稳定不是吧?这完全取决于每个人的选择,如果工作等于死亡,是必然的,”当然是必要是,有钱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那选择就是生活,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现在是他认为最佳的生活状态,他付出时间技术,岗位获得人力劳动维持运转,反馈给他应得的工资。他不用死守在一个岗位,可以见识五花八门的工种,不同岗位的运作,也许对大部分人来说这不稳定,但这种不稳定于他而言太容易被解决了,愁什么都好,他从来没愁过找不到工作。

阿列克谢说:“好吧,你说服我了。”

他把花椒扫干净,却没吃,拿起啤酒灌了一口,“我以前热衷于刷题,我妈看着很担忧,跟我说:‘不要让未来束缚你的现在,也不要让现在阻碍你的未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当下一定是最重要的,因为未来还没来,虽然它一定会来,但说不定就不来了呢。不来,那我在这之前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白费了。来了,那我设定目标不来而虚度的光阴也显得很可笑……”

“你比我更像俄人。”阿列克谢感叹,诚然道,“忧郁,雄浑悲壮,坚毅苍凉。看着你越长越大,越觉得你像我的故乡,漫长的冬天,阳光的缺乏,每一天都是阴天,从早到晚,天空总是灰蒙蒙的。”

十几年前,眼前这个大男孩儿还是个可可爱爱的糯米团子,尤其粘人,脸像面粉团做的,他都不敢掐着玩,只敢用手指头戳一戳,他喟叹道:“也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变成现在的样子。”

是吗。谢京衔没什么反应。人在形成构造个体的这个过程,是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变成这样了,不是父母离开的那一天,也不是跟辅导员办理休学的那一天,但每一次都是人生路上的转折,他开始跟这个世界合流,那些阳光大道从此再与他无关。

“给一个没什么耐心,三分钟热度的人一条出路。”谢京衔举起啤酒罐。

阿列克谢明白,言下之意是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

阿列克谢端起酒杯,与他碰了碰。

今年不知是什么原因,到九月中,每日最高气温还是像七八月那样炎热。

晚上还好,白天的海市就像置身于桑拿房里,空气又闷又热,风扑到脸上带着炽热的温度。

文此乐上完课不欲在学校多待,没等符煣煊的三四节课便先走一步。

刚从罗马回来没多两天,她时差还没倒过来,回到公寓堪堪睡了一觉,下午与符煣煊在家中叹下午茶时,收到了杨世临的来电。

杨世临说:“你上次说的东西搞到了,怎么给你?”

“我去拿。”

“行。”

一堆粉末状的东西。文此乐拎着塑封袋,放在光下仔细忖量。

杨世临给两位大小姐榨了两杯果汁,顺便对她说:“混进酒水里,无色无味。”

“多久发作?”她放下手。

“看喝下去的量,三到五分钟起效,所以你把握住时机,可别大街上就让人喝了。”

“会让人肌无力吗?”符煣煊摸着下巴问。

“不会。”杨世临说,“就是个助兴的东西,这点量也不会致幻,对人体也没什么危害。”

杨世临好奇,“给谁用啊?”

文此乐将药粉揣进口袋,掀起眼皮,“你说呢?”

杨世临懂了,“你也有今天。”

临走前,杨世临嘱咐她:“对了,你可千万别让人知道这东西是从我这里拿的,不然没人敢来我酒吧了。”

“放心。”文此乐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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