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几天,按照最基本的社交礼仪,目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止步于这扇门之外。
她站在他面前,因为他的好意,脸上露出了犹豫不决的表情。
“荣总……”
她的手搭在衣架上,往外稍稍推了一点距离,十分客气的语气:
“多谢您的好意,但是……”
“程小姐……”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讥诮的笑意:
“我屡次出手帮你,可不是因为你所说的什么‘好意’。程氏早就被你那个狼子野心的男友控制,未来发展前途如何很难预测,若论什么‘好意’,我并没有这样的慈善心肠。”
男人对女人表现出超出礼仪之外的关心,目的无非是众人皆知的那几个,而她虽然目前和赵峰已经撕破脸,但因为利益纠葛,他们并没有当众决裂,外人眼里他们还是感情深厚的男女朋友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他种种出乎意料的举动,除了他把她当做廉价的消遣,寻求一些超出道德之外的刺激,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原因。
她脸上的表情因为他语焉不详的一句话顿时冷了下来:
“荣总……”她冷淡地回道。
“刚才在走廊里,我问你,你觉得赵峰现在心情如何,你说他现在的心情应该不是很美妙。”
他突然间打断了她的说话:
“但依我来看,与其说不是很美妙,倒不如说恼火的同时又有了新的想法。”
她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他的唇角边浮现出讥讽的冷笑,“程小姐,若荣某没记错,几天前你因为你那位花心的男友,可是结结实实挨了陌生人一巴掌。而在你男友公然要将你送给我的今天,若你仍要坚持自己并非单身,那么除了敬佩,荣某无话可说。”
明明她不想接受他的裙子这件事,和赵峰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在他话语间,她仿佛成了为爱情冲昏头脑,毫无理智的愚蠢之人,而“敬佩”一词,则是他用来讽刺自己的绝佳的挖苦。
“荣总,请您自重。”
她冷着一张脸警告他。
他非但没有被她的告诫所吓退,反而露出了十分畅怀的笑容,这让她的心中不禁涌上挫败的感觉。
仿佛在他眼中,她一切的冷言冷语都只不过是类似于猫咪一样虚张声势的亮起爪子,实则不足以吓退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威胁力。
“程小姐,在你所受的教育中,除了‘无功不受禄’之外,难道你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
他盯着她的眼睛,仿佛笃定了她不会拒绝他手上的这条裙子,同时用他那低沉悦耳的嗓音,缓缓说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她的脸颊因为他念的这句诗,瞬间绯红一片。
他的唇角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继续说道,“程小姐邀我共舞,作为回报,我理应回给程小姐一件礼物。”
她努力平复情绪,冷着一脸斥责他,“荣总,如果对古典文化不了解,请不要随意引经据典。”
他没理会她的呵斥,朝她眨了眨眼睛,又将衣服往前递了递,语气中带了点诱哄,“一条裙子而已,合适就收下,不合适就扔掉,这样如临大敌,难道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她沉默不语。
不论怎样,赶快换好衣服离开这里才是最佳选择,而如果当着他的面,打电话叫人送过来新衣服也未免太过刻意。
她便伸手接过了裙子,微微点头示意了,“那便谢谢荣总了。”
卧室有一面很大的穿衣镜,她将湿衣服脱下,换好新裙子的时候,能够在镜中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模样。
她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隔着一扇门,荣问邯十分礼貌地问她,“程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在她轻声应答的下一秒,门被推开。
脚步声渐渐转近,她并没有转过身,而是一动不动地保持着面对着镜子站着的姿势。
有清浅的微香自她裸露的肩头如羽毛般拂过,她极力保持着镇定,在再次闻到熟悉的香气后,她微微抬眼,在镜子中同站在她身后的荣问邯对视。
他得体地与她保持一定距离,隔着深绿色的丝绒长手套,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略微用了点力,迫使她转了个身。
镜前有个矮凳,他牵着她的手,示意她坐下。
如同虔诚守护着她的侍卫,他单膝跪地,手指似乎有着滚烫的,足以炙烤肌肤的灼热温度,没有任何阻挡的,他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她立即又羞又恼用手往下按压着裙面,慌乱地呵斥他。
因为瞬间的面红耳赤,她感觉周身都被向上蒸腾的热气笼罩着,就连眼尾处都飞红了一片。
“荣问邯!”
以往她总会客气疏离地称他为“荣总”,可此刻,仓惶时刻她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