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越过了她,伸手在她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了空调遥控器。
“调到二十八度可以吗?”仿佛并没有发现她的窘态,他神色自若地微微偏过头,十分绅士地询问着她。
她紧咬着下唇,因刚才近距离接触而涨红的脸颊,在此刻热度渐渐消退,她的手指搭在桌沿边,手指关节处因用力都微微泛起了白色。
沉默了片刻,她才慢慢回道,“可以 ,谢谢。”
她想,为什么她会觉得相比起赵峰,荣问邯会是那个值得她信任的人呢?为什么在仅有的几次接触中,在某个时刻里,她竟然会生出他是可以依靠的错觉呢?
过了几分钟后,赵峰才阴沉着一张脸回来。
他特意给荣问邯倒了一杯新茶,落座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热情地同荣问邯攀谈起来,从股市行情到房地产走势,简直是无所不谈。
在他将第二杯茶一饮而尽,准备开始讨论夏日度假的去处时,荣问邯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表,似笑非笑地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谈。
“赵总,您今天请我来,应该不是为了讨论您前年新买的游艇的。”
赵峰脸色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笑了笑,开口回道,“荣总果然是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和您兜圈子了,咱们就开门见山。程氏目前有个项目,除了资金,其他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我想拉您入股,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
荣问邯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程枝沛,装作十分疑惑的样子问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目前程氏应该是由程小姐负责吧,您……”
他的脸上露出了迷惑而又不失礼貌的,恰到好处的微笑。
赵峰脸色变了又变,才回道,“小沛刚毕业,公司管理经营方面一概不懂,我只是替她把把关而已。”
“那么程小姐的意思是……”
因为这一句话,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程枝沛的身上,赵峰眯起了眼睛,威胁性地咳嗽了一句,而荣问邯向后靠着椅背坐着,手臂搭在桌沿边,姿态悠闲地轻敲着桌面。
并没有理会赵峰的暗示,她直接站起身,朝着荣问邯,十分镇定地回道,“荣总,今天这次邀约我并不知情,而程氏因为种种原因,目前由赵峰作主。赵峰和您说的项目,代表他个人,代表他所持有的一部分程氏股份,但是并不代表程氏,以及我个人的意愿。您如果想要知道我的意思,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
“我的意思就是您最好不要和赵峰合作。”
“程枝沛!你!”
不顾还有荣问邯在场,赵峰蹭地一下子站起身,指着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程氏公章在我这里,我今晚就可以把公司卖出去,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再回答。”
“就几句话,又不是长篇大论,我究竟要想得多清楚才能说?”她扬着脸,冷冷地看着赵峰,丝毫不畏惧地回道,“赵总,您让我邀请荣总跳舞,我邀请了,您今天让我过来作陪,我人也来了,如果您还不满意,那么我想,并非是我能力问题,而是您找错人了。”
赵峰阴沉着一张脸,因愤怒而引起的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尤为清晰,荣问邯笑了又笑,起身时,椅子腿与地砖摩擦,发出十分尖利刺耳的声音。
“我想,等赵总与程小姐将程氏内部问题解决之后,咱们再谈合作也不迟。”
他微微偏过头,略带笑意的眼神落在程枝沛的身上,“程小姐,回去的路,用我捎您一程吗?”
“荣总……”赵峰沉着一张脸开口,阻止的话刚要说出口,却被荣问邯打断了。
荣问邯,“程氏目前是由谁做主,我并不关心,但是程小姐个人的事情,也是由您来做主吗?”
程枝沛冷冷瞧了一眼赵峰,朝着荣问邯微微点头示意,“那么麻烦荣总了。”
虽然当着赵峰的面,她很快就答应了荣问邯,但这只是情势所急。可当走出房间后,荣问邯泰然自若地与她并排走在走廊时,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荣总,刚才多谢您替我解围,但是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不用再麻烦您了。”
他微微转过头,眼神再次落在她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的裙角边,答非所问道,“赵峰为人喜欢走旁门左道,眼光也是不出所料的差。”
见她迷惑不解的眼神,他微微一笑,“他为什么以为我会喜欢慈善晚会那天你穿的裙子?”
“比起粉色,绿色更适合你。”
她的眼睛是遗传了她的母亲,光线照射下会显示像碧波一样的翡翠绿色。在她并没有很快反应过来,依旧迷惘地看着他的时候,他继续补充道,“所有的绿色,和你的眼睛都很配。”
在她遇见荣问邯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于一个人的评价,竟然可以是如此的矛盾。当她因他数次的搭救,而对他产生感激之情时,他却总是会用各种戏弄人的方式激起她的怒火;在她认为他是最懂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