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晋见了准岳母,并且得到了准岳母的认可,泽泽更加坚定了周末带小凡回自己家的想法。
先得打电话告诉母亲,让母亲有个心理准备。为了进退自如,泽泽决定下午三点钟到家,至于是否在家吃晚饭就看到时候的情形再定。
周五晚上,泽泽的这个电话完全出乎陆芸的预料。
过去这几天,陆芸反复梳理泽泽上个周末的行程,分析他此行的动机和目的,也隐约明白了泽泽的苦衷。但与老程交流,老程却不以为然——怎么可能?谁家不是吵吵闹闹地过?怎么地,那新媳妇儿还都不进门了?
陆芸原计划到了周末打个电话喊泽泽回来吃饭,顺便探听一下泽泽的想法。却没料到,泽泽的电话竟先打过来了,省略一切预热、汇报、请示,直接带女朋友登门——这节奏怎么都不在点儿上?
明天的晚饭倒不是问题,问题是饭前饭后的话题。姥姥家的事、秦铭家的事能不能提,怎么提?
养出个刺猬一样的儿子就是各种纠结,而刺猬的老子又只会添乱,陆芸是满心地无助。
老程散步回来,陆芸跟他通报了泽泽的电话内容。老程倒没什么顾虑,来就来呗,早就该来了。
陆芸约法三章,提出一系列的注意事项,结果还没等她说完老程就恼了——这不让问,那也不让说,那让他们回来干什么?就吃一顿饭吗?
明天儿子就要回来了,陆芸不想跟他吵,勉强压着怒火继续跟他商量明天的晚饭。这个环节还算顺利,反正都由老程负责,儿子的喜好他也清楚,陆芸只是帮他梳理一下罢了。
周六下午两点多,泽泽便喊上小凡,专门开车绕路到律所旁边的一家饭店去取事先预定的酱牛肉。这是老程的最爱,老程离家出走前陆芸常买。给陆芸带的就是上周带给秦铭的那种红参,有没有效,先吃吃看。
小凡的原则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泽泽口中的家庭版血雨腥风,小凡没有真正经历过。虽然也听主任、姥姥和泽泽先后提及,但是阅历限制了她的想象力。所以,对于去泽泽家,小凡倒是没有太多的顾虑。
泽泽和小凡到家时,陆芸正坐在客厅等候,老程则在厨房里忙着做饭。
泽泽跟妈妈打过招呼便拎着东西钻进了厨房,对着老程的背影说:
“爸,你的最爱!”
老程闻着味儿便知道袋子里是什么,开心地说:
“早知道我就不做肉菜了。”
“没事,留着你自己慢慢吃!”
客厅里,陆芸拉着小凡跟厨房里侧身出来的老程打过招呼,便一起坐到沙发上。
尽管前有秦铭帮忙互通心意,但真正以“婆媳”身份相对,小凡多少还是有些拘谨,而陆芸却是满眼欢喜。
那次在律所商议培训的事情,是陆芸最后一次这样与小凡促膝而坐。被泽泽那么一闹,陆芸再也没敢私下找过小凡。
上次自己生病,秦铭虽把小凡带了过去却也没能见上,所有关于小凡的信息都是“听说”。但是不管过程如何艰辛,结果是此时此刻,小凡就坐在自己面前,坐在自己家里。为了这一刻,一切的努力都值得!
泽泽在爸爸身边转了会儿,也坐到了妈妈这边,主动说起了上周去看姥姥和铭姨的经过。可是没等泽泽说完,陆芸的手机响了,是客户。陆芸只好打断了泽泽,去房间里接听。
陆芸不在,爸爸乘机凑了过来,小声地问泽泽:
“臭小子!先说要紧的,你姥姥那个镯子你们是怎么哄到手的?”
“没有哄呀,姥姥主动给的。我们不要,姥姥非给不可!”泽泽对爸爸所用的“哄”字很反感。
“怎么可能?当初你大姨……”
“老程!老程你过来一下!”陆芸在屋子里喊老程。
“什么事呀?”老程不耐烦地应着。
“我妈喊你有事,你先过去,回来再告诉你。”泽泽边说边用手推着爸爸。
“喊我干嘛?”
老程嘟嘟囔囔极不情愿地进屋去了。泽泽悄声对小凡说:
“看到了吗?老程这就惹祸了,你有个思想准备哈!”
“你不过去监控一下?”小凡坏笑。
“再等等,万一是我小人之心呢。”
两人静静地等待,隐约可以听到屋里说话的声音,但却听不清内容。忽然就听老程说:
“这有什么呀?我不是在帮你打听吗?你不是也想知道吗?”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小人。
“怎么不识好人心呢?你不好问就我来问嘛!”
老程的话音越说越高,在厅里也听得清清楚楚。
小凡看了泽泽一眼,眼眉向上挑了一下,示意泽泽:你该出场了!
泽泽咧了一下嘴,捶了捶大腿,起身快步向屋里走去。
妈妈坐在自己卧室的床头,爸爸则气哼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