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边。见到泽泽过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妈,爸爸就是好奇,问就问呗,也没什么。”泽泽身子靠着门框,歪着头帮老程解围。
“好奇你也得分个场合,你不能当着小凡的面问呐!”陆芸压低了声音说。
“有什么当面不当面的?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这说话还总得分个里里外外啊?”老程忽然扭头对着泽泽问:
“怎么,你的女朋友很娇气吗?”
“诶,爸爸,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别往我和小凡身上扯哈!”泽泽正气凛然地回怼了爸爸。
“妈,走走走!别在这跟我爸呕气了,咱们出去说。”
泽泽边说边拉起陆芸往外推,“姥姥镯子的事儿,就算爸爸不问我也会跟你讲的,小凡都把镯子带过来了。”
“讲归讲,他不该当着小凡的面问呀,还提你大姨……”陆芸气得用手指了指老程。
“没事,他爱提就提呗,这些事迟早都得面对……呵呵,他争着做恶人去招惹小凡,也由他自己承担后果,我们看热闹就好啦!”
泽泽扶着肩将妈妈推出房门,忽然扭回头对着爸爸神秘地一笑,“对了爸爸,恭喜你!上一次你的感觉,居然是对的!”
“什么是对的?”陆芸扭头问泽泽。
“没什么。”泽泽窃笑。
“我的感觉?我的哪个感觉?”老程一时大脑短路,跟了过来,想想又转身去了厨房。
小凡见泽泽押着陆芸出来,赶紧站起身,笑而不语。
陆芸又坐回到小凡旁边,拉起小凡的手苦笑着说:
“你程叔这个人吧,没有坏心眼,但好心眼也没长全!说话不分场合,不顾及他人感受,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没关系,毕竟事出反常,程叔问问也是常理。”
“唉,本来也没什么反常之说。只是那只镯子是姥姥的至爱,泽泽的大姨,也就是我姐,去美国后跟姥姥要了几次,想要留个纪念,可姥姥说什么都没给。所以我们都以为姥姥会自己留到最后,没想到这次却突然给了你。”
“其实,姥姥是给君泽哥哥的。”小凡看着泽泽,“姥姥每次看君泽哥哥的眼神都满是宠溺!”
“姥姥是爱重泽泽,但是没有你,姥姥也不会拿出这只镯子。”
“我们也推辞了半天,后来君泽哥哥让我收我也就收着了,先遂了姥姥的心。但您看我从头到脚没有一件首饰,所以这个镯子我也不会戴,先搁您这里存放,将来该是谁的还是谁的。”小凡边说边从背包里拿出个绒布袋,拉开抽绳,取出那个盒子交到陆芸手上。
陆芸打开了盒子,轻轻地抚摸着玉镯,一边端详一边语气柔和地对小凡说:
“你也不用多虑,既是姥姥给的,咱就安心收着。将来大姨那边真有什么异议,咱们再说,你心里知道有这么个事就行。”
“芸姨,我懂!姥姥的心意重要,亲情同样重要,至于别的就都是身外之物了!”
陆芸将盒子扣好,交还给小凡,“对,我们都这么想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个镯子还是放你手里,这是姥姥的心爱之物,一定要好好保管。姥姥常说,玉讲究缘分,好好珍惜这份缘分!”
陆芸轻轻地拍着小凡的手,目光转向泽泽。那边的泽泽正倚靠着沙发,右脚搭在左膝上,双臂枕在脑后,美美地看着这娘俩……
整个席间,老程都没再惹事,话也不多,只是不时地偷瞄小凡,心里一直犯嘀咕:
“这个小毛丫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还真是不能轻敌了!看形势,这是老中青三代全军覆没的节奏啊!得有一个清醒的!”
吃过晚饭,泽泽和小凡就回公寓了。
两个小鬼走后,老程如同被松了绑一样,终于可以透口气了。
伸展手臂,在厅里走了两个来回。那边陆芸也吃完了药,独自翻看着手机,状态貌似不错。
老程理了理思路,悄声地坐到沙发上,头枕着靠背。
“想说什么就说,不用憋着。”陆芸依旧翻看着手机。
“我不是怕打扰你吗……也没什么正经事……就是你这个儿子,我怎么觉得变了?”
“……早就开始变了,你才发现?”
“原来你也发现啦?”难得英雄所见略同,老程来了精神,一下子坐了起来。
“人都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他这可好,媳妇儿还没娶进门,自己长啥样先忘了!”
“忘了不好吗?难道他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你还恋恋不舍?”
“那倒是!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喜欢!哎呀,你就别看手机啦!能不能好好地跟我说会儿话?现在这形势……”
陆芸终于放下手机,慢慢地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老程,问:
“现在什么形势?”
“现在……现在这小子要反呐!”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