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打量着泽泽。这里的光线晕暗,看不清泽泽的脸色。
“……没……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累了我们就回去。又没开车吧?我们出去打个车。”
“不用,我想走走。”
看来,是心里不舒服,那就陪你走走吧。
没有多少路可走,两个人放慢了脚步,就在步道上慢慢晃悠。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啊?早?你怎么嫌我回来得早?”
“是啊,谁吃个饭不得几个小时?扣除往返时间,你这当真就只是去吃了个饭。”
“边吃边聊,吃完聊完。”
“……嗯。”
“是在他们家里吃的。学姐来律所接我,到家时,学长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学姐那性子,哪容你消消停停地吃饭?一二三,饭没吃完,三项议程结束了!你们吃饭时间长,那是因为话太多总也说不完。我们这话都说完了,吃饱了就撤呗!”
“我们是因为酒喝不到位。”泽泽随时纠正小凡的认知错误。
“我们的酒也喝到位了。一瓶红酒,每人三杯……我现在有点后反劲儿了,晕乎乎的!”
“原来你是怕在外人面前撒酒疯,所以早早地跑了回来!”
“咯咯,咯咯……”小凡挎住泽泽的胳膊,头倚在泽泽的肩上——当真发起了酒疯。
……
“啊!糟了!”小凡忽然叫了一声,抬起头,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我……我认了个姐姐和姐夫。”
“嗯,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你……他们俩比你小一岁!”
“他们俩,一顿饭,就成姐姐、姐夫啦?”
“嗯,但我收了两个红包!”
“两个红包,就把我也赔进去了?”
“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你的。”
“……你认可就行,我无所谓,我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表舅呢!”
“我也无所谓。”
“闹了半天,你是吃了一顿团圆饭!”
“是散伙饭——不对,是饯行饭,他们要走了。”
“广州?”
“怎么你又知道?”小凡一惊。
“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了?他们今天,刚刚才告诉我的!”
“上次跑步时,某人秀恩爱,你说的。”
“‘广州,我家’?我只是说他们在广州……呃……学长的家里。”
“足够了。”
“嗯?”
“那你说,林楠,真的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吗?”
“……学长他……”
“傻丫头!”泽泽搂住了小凡的腰,“他的心意你懂,你的心意我懂。放心吧,他林楠越优秀,我程君泽就越骄傲——现在,是我程君泽,抱着美人归!”
说完,泽泽将小凡紧紧地搂在怀里。
自从上午接到电话知道小凡要去跟林楠和徐冰吃饭,他这心里便如同长了草一样。
明知道就是吃饭,这顿饭,既非他刚才指鹿为马的团圆饭,也非小凡口中宾主倒置的饯行饭。对于这顿饭,最最恰当的表述其实应当是答谢宴,一顿林楠和徐冰表达谢意的晚餐。
但他就是难以抑制的焦虑,之所以难以抑制,是他始终没能找到那个令他焦虑的点,就像小凡来电话时他的片刻迟疑,直到此刻,他也没弄清楚自己迟疑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小魔头,总是把他的心扰得纷乱不堪,像雪花漫天飞舞,像落叶随风飘摇……
而此刻,他的心里却像插了定海神针,静谧、清澈,仿佛听得到水草摇摆的声音。
他将双唇压在小凡的头上,呼吸着小凡的发香,心中喃喃自语:
“我程君泽,当真,再也离不了她了吗?还有那个林楠,他刚刚发给小凡的红包注定是错付了!”
律所楼下的vip餐厅,旭阳送走客户,直接拐了进来,泽泽自己已经吃上了。
旭阳匆匆取了点食物,坐在泽泽对面。
“啥指示?”
“没啥指示,就是想跟你聊聊。”
“哦。刚才那客户死活要跟我一起吃饭,继续聊。我说不行,约了个祖宗,这都已经晚了!所以送完他我都没上楼。”
“那我是解救了你。”
“……啊……谢谢!”
“听小凡说,你要给徐冰饯行。”
“是啊。之前她要出国,我就说过要给她饯行。现在虽然不出去,但毕竟还是离开了。人和人这缘分呀,诡异得很。当初来我这,谈得妥妥的,结果让澳洲给截了。你说这澳洲吧,协议都签了,结果临门一脚,只看见鞋出去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