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千百年间的平衡。
君后之位,是最好钻空子的地方,也是其他魔族兵不血刃划分势力的最好办法。
以姻亲做纽带,是最不牢固,但又最稳固的法子。
西北境鲜少下雨,今日却淅淅沥沥冒了小雨。细密温柔,轻轻敲在殿外的枝叶花瓣上,淋湿一窗可怜春色。
两人在殿内胡闹半日,微吟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他缠人的这股劲儿,借口有要军务处理。
只是她此前从不避讳虞召,如今就算是借口有事,虞召也不信,反而嘴上说着放她离开的话,却在微吟要起身时,又一手握住她脚踝。
“雨还没停呢,殿下等会儿再走。”
微吟气他出尔反尔,分神训他:“哪有你这般无赖?你既然尊我一声殿下,就要把我的话当作旨意,本殿现在要走了,你速速放开我。”
她见身前人毫不听劝,只能接着恐吓:“不然本殿下治你个不敬之罪。”
虞召咬在她颈侧,他已经散落的银发扫过微吟耳廓,惹得她发痒。
他声音闷闷的,传入微吟耳中:“臣领旨。殿下金口玉言,臣怎能辜负殿下一番口舌。”
一直到傍晚,这场荒唐事才结束。
微吟此时不敢再看虞召了,生怕一个眼神对上了,他还要再痴缠哄骗她许久。
她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刚沐浴整理一番,正要休息,就听见门外宫人轻声悄步走进来,说是秋承元要见她。
微吟对苟活的败者没什么耐心,更何况如果不是他开出了足够保全性命的筹码,她时不会留下这个隐患的,更遑论给他个男宠的身份。
“不见。”微吟当机立断。
宫人苦着脸说:“可秋美人那里闹得很,还要撞刀,说您不见他,他即刻去死。”
微吟不知道他闹的哪一出,秋承元断然不会是在争风吃醋,可这副做派,搞得好像他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情谊在。
宫人心思浅薄,不知秋承元是被变相软禁,反而以为是微吟新得的美人,只不过碍于虞召的面子,才没有给他多少好脸面。
宫人为自己谋得的差事十分不满,但为前途想,决定还是替那位美人争一口气。
“秋美人这般,说不定是有要事,您不妨见他一面。”
微吟听完,本来不想折腾了,但是又想起秋承元说的助她拿下东南境一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起身往锁秋殿走。
锁秋殿萧索,常年空荡荡,连活的花草都不见一株。
微吟母亲并未往魔宫内纳美男,好美酒,常酩酊大醉,独自饮乐。
因此,魔宫多数宫殿都是空闲的,除却宫人定时洒扫外,并无多少活气。
但如今有了秋承元就鲜活起来了。
秋承元爱着艳色衣衫,又男生女相,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无论出现在哪,都能为哪里添一笔艳丽和颓靡。
“殿下来了?”秋承元眼波流转,望向微吟时,含情脉脉。
微吟今日累得不行,并没有心思接招,只是冷淡问他:“何事?”
秋承元看到她颈侧有淡淡的齿痕,眼神暗了几分,道:“无事不可见殿下吗?若殿下真接管西北境,可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他以为微吟该全权接管西北境了,可今日殿上,虞召的狂妄让他忽然拿不准了。
微吟到底没宣告天下,成为魔君,若是虞召不肯放权,他的性命就不止握在一个人手里了。
“殿下虽拿下西南境,可攘外必先安内。殿下如今最大的威胁不是其他魔君,而是身边人。”
微吟一听就知道,秋承元是来挑拨离间来了。
她神色倦怠,并不与他说话,秋承元见她衣襟褶皱有些散乱,上前替她整好。
只是手刚刚碰到,就被微吟躲开。
秋承元也不尴尬,接着道:“殿下从西南境行军回来,军中与魔宫内皆有虞召的眼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虞召的所作所为并不像是要放权,反而是靠着你的身份,更好的笼络西北境民心。虞召此人,不得不防啊。”
微吟坐下,单指扣了扣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她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解决这桩隐患?”
秋承元道:“立我为西南君后,立虞召为东北君后。只有有人制衡,才能令他有所忌惮。”
微吟觉得好笑,就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她接下来的话却句句带着钢针,刺得秋承元痛苦不堪。
“靠你制衡他?你觉得你哪里比得上他。”微吟抬眼看他,唇边的笑未淡,眼神却是入刀锋般冷冽,“听闻你和西南境的几位皇子争权,也是靠的宫内阴私手段。但你夺了位置却守不住西南境。”
微吟看着秋承元刚刚还带着若有似无媚态的脸色逐渐铁青,继续说:“你没必要靠献媚活下去,我不需要你这副姿态。如若你能,就好好想想,怎么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