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任临深断气的那一瞬间,道乙仙人只觉得气血翻涌,仇恨与悲痛蒙蔽了他的双眼.他要这负他的天下苍生为这悲凉的人生陪葬。
道乙仙人彻彻底底疯了,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抱了任临深的尸体两日,道乙仙人不知该怎么办,他在凤竹轩迷失了自我,不顾暗日音的一切事情,直到看到任临深为何以安准备的几样物件。
他要让何以安代替岳半凡的位置,来开启长老院宗祠的大门,亲眼见证这个她所爱的世界是如何被毁的.所以,道乙仙人亲笔写下书信,告诉何以安,岳半凡此时在琅然门境遇,和交换条件,用她一人换战事停歇.
道乙仙人知道何以安一定会来的.收到信的那一刻,何以安已连续支撑庞大的结界五日了.她站在风中,身影单薄得之上人心疼,仿佛要同沙尘一起飞走一般.她看完信,再也支撑不住了,晕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郑鸣谦等人见到何以安时,她闭目静静躺在床踏上,脸庞几乎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秀发凌乱的在床上铺开,圣洁的白与极致的黑对比下,无端显得凄美破碎.
“门主的内力、灵力及至内丹都消耗过多,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江森面色平静,眼神却一直向何以安所在的地方瞟.连轴转了这么多天,无论是谁都会精疲力尽.
"我看过信上的内容,想不到暗日音已将琅然门吞并.他们要安安一人前去琅然门交换半凡,条件是战事停歇.”郑鸣谦轻轻点头,落寞道。
这时,众人纷纷吵嚷道.
“不能去,决对不能去!”
“闭嘴,门主还在休息,都出去.”江森冷冷地说,把留在何以安房间内的人都撵了出去,嘱咐完柔景与兮寒后,自己也离开了.
院里,众人议论纷纷。对于何以安前去追然门的事各执已见,但他们最终的想法都是一致的:不能去.
何以安是他们的主力军,领头人,她若在琅然门内出了事,他们不攻自败.可是,战事停歇也是令人心动的条件.一来二去,引起了争吵。
这时柔景带着兮寒出来了,她沉声道:“门主请净、玄两位阁主和郑鸣谦、白佳墨两位公子进去。”剩余的人被兮寒拦在门外,静候消息。
床榻上,何以安靠着软枕,闭目休息,苍白的脸颊不带一丝血色,她察觉有人进来.缓缓睁开了眼,眼睛内的红血丝使她看起来很疲惫.
“人我带来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动气.”柔景温柔地说,为何以安掖了掖被子。
“好,”何以安点了点头,轻笑着答应.可接下来她说得每一句话,都让人惹火.“我要去琅然门替换岳师兄,这次谁都不能跟着我.我走之后,大小事议你们四人商量着办,但阿谦和洛洛不能插手我嗔戒门内部的决策.”
不等何以安说完,四人便急切地低吼,“不行,不能去,太危险了!”
“都给我闭嘴!”何以安一心急,激得咳嗽咳个不停。
“这件事很重要,不是考虑个人得失的时候.如果我去了可以换天下战事停歇,无论怎样都是值得的.更何况,我有把握逃离琅然门,那老贼有我想要的真相,我手中也有一定量的筹码.所以,你们无需担忧。”
“怎么可能不担心,琅然门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谁都不清楚,你去了那种孤立无援的地方……”久在一旁没有说活的柔景忧心如焚道,看着何以安的脸颊,双眸似有浮翠流丹掠过,垂在一边的手不由微微一紧.
何以安微微仰起头颅,凭窗而望,水润的眸子里结满了愁绪,像一朵幽幽绽放的白昙,清冷又疏离。
郑鸣谦盯着她,眼里止不住的心疼。他常常想,究竟是为什么,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她一人身上,她只是个女子啊.是他们这群人太没用了,还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安安,你不觉得奇怪吗?你那么聪明又怎会没有注意到,从一开始暗日音的阁主就没有真的出现,直到现在我们对他还一无所知.然而,在琅然门出事后,道乙仙人也消失不见,再加上他行踪诡异,我们不只一次猜测过他与暗日音的关系.安安,他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幕后真凶。你去了……”
不等他说完,何以安便急切地嚷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要去!无论是不是他,我都要亲自去验证。”
“安安,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远考虑!”
“我去就是上上策!”别人还来不急接话,何以安又道:“你们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现在把你们叫来只是通知一下,至于其他的安排在明早晨会时说罢.”
“你这!”白佳墨焦急地站起,“你去了嗔戒门怎么办,让我们怎么办.而且,万一暗暗不信守诺言呢,你走之后他们再发动战争,这才是真正的得不尝失.”
何以安沉默片刻,淡淡道:“在没有可靠的结果出现,我不会让这些意外发生的.”
无论他们如何劝说,何以安都坚定着自己要孤身前往琅然门的决心,她要以一人之身换天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