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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花知晓(宫治)(1 / 2)

毕业之后的宫治把头发染回了黑色,看上去规矩了很多,少了一份桀骜,显得有些稳重,也有些圆滑了。从高中开始认识他们兄弟二人的时候我就觉得,宫治比他的兄弟柔和平稳很多。

至少宫治不会来我这里打耳洞对吧。

所以看到黑色头发的宫同学气势汹汹站在我的美容院面前,我心里打起了鼓。宫侑没来——不会被他的兄弟给埋了吧?

“你给他打了耳洞?”

“是……是……”我战战兢兢地说,“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他还想打个舌钉。”宫治踏进来,“我把他赶到黑狼宿舍去了。麻烦你别接他,行吗?”

“当然,我保证。”我举起双手,想了想,又说,“打完舌钉之后好几天不能好好吃饭呢,我会跟他讲清楚的。”

“不能好好吃饭”这句话,想必会给宫治的内心带来极大的震动。我给他倒了杯乌龙茶,趁着店里人少,和他聊起天来。饭团宫倒是生意火爆——宫治会吃也会做,把一握小小饭团做得风生水起。啊呀,这个词好像不能这么用。可是,宫治和厨房确实很相配。就像在球场上一样,他如鱼得水。

真好。

宫治起身告辞。离开前,他把一个包装袋塞在我手里。“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他比划着,“太久没联络了,一来就谈蠢猪阿侑,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我大方收下饭团,走到店后员工厨房,热了一个柠檬烤鸡口味的。热乎乎的饭团一入口,我几乎幸福得要落泪。

我没有告诉宫治,美容院入不敷出,店面要出兑了。

美容院本来由妈妈经营,但是在年初,她查出乳腺癌,一下子病倒了。割掉一边的□□之后,癌细胞又转移到腋下淋巴处,分析的片子上,它们像一簇簇绣球花。我直到拿到关西大学的录取通知才得知这一消息,难以想象,妈妈咬牙在家陪我复习的这几个月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我逼她住院,又找了两份兼职,但每一份都只干了一个星期就被委婉劝退了。总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就连在高中时也一样,我曾经短暂地担任过排球社的经理——然后,考察期结束,我像旅游一样在排球社逛了一圈,又灰溜溜地离场了。

不过,宫治和宫侑的头发,都是我妈妈亲自给他们染的。在我的央求下,妈妈陪我去看了几届春高地区选拔赛,然后我们都喜欢上了这对双胞胎兄弟。自此之后,他们来我们家理发、染发、打耳洞,都打八折。

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闪闪发光啊。

电话响了。那一端的人向我询问出兑事宜,我支支吾吾,其实自己也不是那么明白,不敢说得太满。对方怒喝一声:“说不明白就不要留下了!”挂断了此次通话。我看着手机屏幕发愣,啊,我已经满十八岁了。

宫治只比我大两岁,已经开始经营自己的店铺。我却什么都不懂。真难受。

我又吃了一个饭团。冷的饭团不如热的好吃。但碳水团子下肚,我还是觉得生起了力气。宫治当年的创业想必比我更辛苦,我不想比他更低一等。

差不多该闭店了。我锁好店铺的门,向医院走去。路上有个老婆婆在兜售鲜花,放了一天,有点打蔫了。我买了两支郁金香,老婆婆一边接过我的零钱一边说:“我要是像你这样年轻漂亮,买花的人说不定会更多呢。”

“唉?哪里哪里!”我一时不知所措。

“真的!”奶奶看着我极力摆手推脱的样子,突然笑了:“小姑娘,你看上去真像我孙女。”

“真的吗?”我说,“您孙女一定很可爱吧?”说完,我愣了一下,捂脸也笑了起来。

奶奶跟我抱怨了一通,卖花辛苦,可是这些都是她自己种的花,今年突然要清理土地,儿子把家里的地产卖掉,带着妻子儿女去东京了。她不得不把花转移走,转移不了的,干脆就卖掉。说完,我们一起叹了口气。

“要不,我来帮您看摊?”我心生一计。在自家开的美容院看了那么久的店,看个卖花摊还不容易。老奶奶看着我,若有所思。“谢谢你啊,小姑娘,不过我也要回去啦。我给你留个地址,你明天早上六点钟过来吧。”

我就这样有了一份新的工作。每天早上我要用一辆电动自行车驮着两大筐鲜花,非常有交通安全隐患地来到摊前摆好它们,然后,自信地坐在摊前等人来买。第二天,我还写了一个板子,介绍一下这些鲜花是多么的珍贵非凡,它们是在一位全凭爱好精心护理它们的奶奶的园子里长大的,本不是为了盈利而生长的,希望你们能把它们带走。第三天,奶奶说,“没关系,卖不掉的你就拿着吧。”

一个星期之后,妈妈告诉我:“医生跟我说,不用给她送花篮了。”

花儿们少了去处。它们刚坐到我的小电动车上的时候还是鲜嫩可爱的,不知道为什么,放在摊上就卖不动。一天过去,花朵显得更加无精打采,我也觉得我无比失败,和缺水的蔷薇一样垂头丧气。我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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