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菜:我确实有很喜欢的运动员。阿根廷运动员。我留在这里的原因也有想见他一面。
记者:唉?
阳菜:和我同年出生。
记者:那也是老将了……
阳菜:但是很出色。一直很出色。
记者:你的打算是让我们乱猜一通了。
阳菜:(笑)有这个意思在里面。
记者:是排球运动员?
阳菜:确实是。
记者: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阳菜:啊……好吧,不过最后的稿子还是你自己写嘛。
记者:是这样。很高兴能和你聊上这么一段时间。我想我们已经成为朋友了。
阳菜:好啊。不过我想你应该赶紧再找一个采访对象了。
记者:是的。
阳菜:很抱歉浪费了你的一段时间。
记者:没关系,如果采访不到你,这段时间也只能空空度过。我才应该向你道歉。
阳菜:不用不用。我想时间应该到了?
记者:再见。我猜你和你的老朋友约好了。
阳菜:是的。再次感谢你愿意采访我。我觉得这段时间过得很愉快。
记者:谢谢你能包容我。
阳菜:我也是。
“在看什么呢。”阳菜把湿漉漉的脑袋随便地搭在男子的肩膀上。该男子尖叫一声:“头发还是湿的!吹干了再告诉你。”
然而阳菜已经看清了电脑屏幕上的东西。“这有什么好看的啊……唉,不对,你从哪儿拿到的?这不是废稿吗?”
“我跟她要的。”男子说,“她昨天采访的我,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她也有你的采访稿,就跟她说了啊。”
“……人家会困扰的吧!”
“才没有呢!我跟她提起你了啊,她说她一直记得你跟她讲的南极,而且没几分钟就把这篇找出来给我了。”
“行行,及川先生的魅力呗。”阳菜起身,“我去吹头发。”
“能不能顺便帮及川先生把睡衣洗了?你看你都弄湿了……”
阳菜不搭理他。及川彻丢掉耳机,追上阳菜,利索地脱掉上衣,“求你了,小阳菜,我得去看比赛——”
“行了行了给我吧。”阳菜把及川的睡衣扯过来,“不过你还有别的睡衣穿吗?”
“没有了。”
“……那我拿吹风机给你吹干?”
“不必了吧。”及川彻一把搂住阳菜。“阳菜比睡衣暖和呢。”
阳菜湿漉漉的头发一甩,及川彻“啊”一声,“好冰!南极来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滚去看你的比赛。”南极来的女人冷酷地说。
等阳菜吹干头发又洗好衣服晾上的时候,及川彻裹在毯子里,全神贯注地盯起比赛了。阳菜看他一边分析战术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打算蹑手蹑脚地滚上床。及川彻按下暂停:“阳菜,你来。”
“怎么了?”
及川彻不说,只是把毯子张开。阳菜走进他怀里,把毯子裹回来,像大企鹅拱小企鹅。及川彻把耳机分给她一只,两个人缩在电脑椅上。
“等等,这个姿势不太好吧?”
“你是嫌我黏人吗……”
“我是怕伤到你的脊椎!”
“还好啦,阳菜的体重比目测的轻。”
“……继续看比赛吧。”
0.5倍速播放的视频,加上及川彻时不时暂停,即便是喜欢看排球也略懂排球的阳菜也有些昏昏欲睡了。在梦中体验了失重感,突然惊醒的阳菜一扭头,及川彻还在看比赛。
“该休息了吧,阿彻?”
“嗯。马上就好。”
进度条还有最后一点。阳菜看看时间,十一点半,也不算太晚。
“阿彻,你还要打多久的排球?”
“我吗?当然要打一辈子啊。你呢?什么时候愿意从南极回来?”
“当然要呆一辈子啊。”
“那很好啊。”
“那很好啊。”
离开电脑,他们才发现卧室没拉窗帘。及川彻没有上衣,先缩进被子里去。阳菜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前,她轻声唤了一声:“阿彻,今天星星很好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