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炯炯盯着你。
你和它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联系,不用你开口,它的声音便会自动在你脑中响起。
“这是我最喜欢的形态,我曾做过真正的狼。”
它从冰晶台上一跃而下,你还没到它的肩膀高。
雪狼围着你打圈,耳廓微微转动,不停嗅闻你身上的气味。
似乎是发觉和你之间存在的落差太大,它又压缩了身形,像一头真正的狼那样,不停用吻部、身体蹭着你。
你被雪狼的动作弄得脚步不稳,根本无法站着不动。
它雪白的皮毛蓬松有弹性,油光水亮,瞧着和一朵真正的云并没区别,但它的手感并不算柔软,外层毛发是真正野兽毛皮的质地,光滑粗硬。
它修长有力的前肢搭在你肩上,轻轻就将你压倒在地。湿热的舌头长而粗糙,仿佛砂纸般刮过般舔舐着你的皮肤,舔一下就是一条红印。
你僵硬地任他施为,在它的世界里,你无法对它的指令提出抗议。
它要求你顺从,伺奉,像一个祭品该做的那样。
(省略…)
你被淹没在雪白的毛发形成的波浪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它正在和你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那些由它释放出的闪光粒子在空气中迸射。
大脑皮层好似电流穿过,伴随强烈的眩晕,后脑一阵酥麻,舒爽得要融化,这已不是人类能承受的范围。
你的思维随即被弹出了它的世界。
当你被客房服务的声音吵醒时,已是第二日中午。
你慌张地掀开被子,发觉自己昨晚什么也没穿就睡了。
坐在床上,按着太阳穴,你只记得山神用“蒋寒星”的皮囊来过,已失去了后半夜的记忆。
匆匆换好衣物,打开卧室门,你一眼就瞧见蒋寒星正坐在沙发上。
蒋寒星的眼神扫过来,你便分辨出来那还是它,它还在控制他。
你按照它的意思,当晚就连夜坐飞机回了蒋家。
回到蒋家后,它和蒋寒光单独在房间里待了一会。下午时,值班的护理人员就惊喜的发现蒋寒光睁开了眼睛。
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你和他哥哥蒋寒星结婚的事在他面前被瞒了下来。
随着蒋寒光恢复神智,整个蒋家上下一扫阴霾的气氛。
你请求它再为你做一件事,于是“蒋寒星”和你低调的离了婚。
兴许是有了它的帮助,蒋寒光身体恢复的速度超出了正常人许多,医生说他再有半年就差不多能生活自理了。
它则悄悄告诉你,它准备回伊罗雪山了,它不喜欢离自己的地盘太远,做人并没它想得好玩。它宁愿变成一只在林间游荡的狼,或者一只在空中飞翔的乌鸦。
你询问它,你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
它换来自己的黑色使者交给你,“当你死亡时,我会来取走你的灵魂,这就是我的报酬。”
你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出国离开了这个禁锢你两年的地方,开始了新生活。
你在最后关头还是放过了蒋寒星,它走时把身体还给了他,你后来听人说起他在你走后也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大半年。
又过了两年,蒋寒光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找到了你,当年冲动热血的青年已变成成熟可靠的大人模样,他知道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诚恳请求你的谅解,他说他再不会回去了。
你没想过要和蒋寒光重新开始,但是他像小狗一样跟着你,你又不忍心赶他走。
一切苦难都会过去,你摸着白颈鸦黑亮的羽毛,天空飘起鹅毛大雪,无可名状地感触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