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爸妈怎么都在国外？”
苏怀瑾收了手，接了陈霁递来的卫生纸擦了擦指尖上的鲜血：“你哥为什么也去国外了？把你自己撇在这。”
这句话像是把利刃，一下子刺进了宁婉的心口。
她怔在原地，大口的喘着气。
只觉得哪儿都是痛的，腰间的伤口，头发被撕扯着的痛，以及被藏在心里的疤痕忽然被人揭开。连缓冲的时间都没留下。
童念安笑了下：“没人要的贱种。”
“我要去上钢琴课了。”
陈霁回了神：“行，我送你。”
苏怀瑾点了点头，冲着那两个摁着宁婉的人道：“松开她吧，不然别人要以为我们欺负人呢。”
她说完这话，还冲着宁婉挑衅的笑了笑。
人走了之后，宁婉没了支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女孩这会儿已经很狼狈了，她低着头，伸手捂住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
“起来吧。”
张静站在她的对面，冲她伸出了手。
这一刻忽然讽刺至极。
宁婉没理她，自己轻缓的揉着受伤的地方。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逞强什么？”
少女抬眸看向她，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晃：“我只是觉得你有些——”
宁婉止住了话头，和张静擦肩而过。
此刻的光景算不上好，周边事物的影子落在他们的身边，像是要将宁婉困在这儿。她却一步又一步的塌过去。
即便自己的影子早已被埋没。
她却还是那样无所顾忌的走过去，直到整个人的影子完好如初的再次出现在太阳之下。
张静转过身子去看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喃喃道：“之前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被欺负。宁婉，你有今天不能怪我…”
今天回到梧桐巷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阿姨就在沙发上打瞌睡，宁婉换了鞋，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阿姨。
“诶哟，婉婉回来了？这都几点了？怎么才回来？”
宁婉笑了下：“跟同学在图书馆复习了会儿，忘了给您发信息了。不好意思啊王姨。”
王姨摆了摆手，从沙发上站起来：“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啊。没来得及吃饭吧？王姨把菜去给你热热啊。”
小姑娘笑着应了，又说把东西放到楼上。
关上房间门的时候，宁婉才敢把上衣脱掉去看自己的伤口。
腰间被掐的那两下的位置已经有些淤青了，上面还布了些错落不齐的指甲印，泛着血迹。肚子上被童念安打得那两圈也有些淤青。
宁婉叹了口气，怪不得那么疼。
她换了件睡衣，在柜子里找了酒精和碘伏出来。小心翼翼的坐在地上擦着伤口。
痛感倒是没缓解多少，但好歹也算做了处理。
“我上次去你们班里，打了你那个朋友一巴掌。”
宁婉闭了闭眼，脑海里开始只回荡了起苏怀瑾的这句话。
这已经是林枝许第二次因为她挨打了。
而这两次都是被打了巴掌。
少女站了起来，从书包里翻出来电话，给林枝许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很快，林枝许那道带着欢快跳脱的声音也传来的很快：“怎么啦？想我了是不是啊宁贵妃？”
大概是等了几秒还没回信。
林枝许有道：“能听见吗？”
“能。你以后不要再跟我待在一起了。”
林枝许愣了下：“你说什么呢你？不跟你在一起跟谁在一起呢 ？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还胡说八道的呢。”
“没有胡说八道。”
宁婉吸了口气：“我知道苏怀瑾去班里找你的事情了。”
“啊，嗐。我以为什么事儿呢，你知道就——”
“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和我一起了。”
林枝许这会儿手里端了个杯子，被打断之后她有些烦躁的放下了杯子，声音很响：“不跟你一起我跟谁一起啊？”
宁婉道：“跟谁一起都好。”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被她们盯上了。枝许，你再跟着我的话，还会继续被她们欺负的。我保护不好你。”
少女的声音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哽咽了。
林枝许听出来了：“谁要你保护啊？我都多大了我保护不好我自己吗？她们盯上你是你的错吗？宁婉你怕什么啊？”
“有什么好怕的啊？挨打怎么了？我都没说不跟你在一起了你凭什么赶着我走啊？”
林枝许：“想赶我走，你死了这条心吧。”
少女坐在地上，房间里连灯都没开。黑漆漆的一片，借着手机中那抹微弱的光只能瞧见她抱着膝，似乎是要哭了。
“我不想让你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