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还记得!”
“少不更事的年岁,记的并不真切,否则最初也不会真的以为你是我生母,认为是我不够得你欢喜,你才只对妹妹好。”
顾青阳语气愈加平淡,却洋溢出一个残忍而又疯狂的笑容,“不然你以为你为何这些年来再无所出?”
他那时顿时明白了,只有崔氏再没有儿子出生,他才能活下来。
崔氏手掌捏紧身上被褥,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爬,“你、你到底干了什么?!”
“不瞒你说,我替你求了一服药,偷偷加在你的补汤之中,自此,你这一辈子再无需承受妊娠之苦,也都是为了你好。”
床榻上的妇人脸上血色尽褪,“你、你、简直混账!”
她当时只认为是小产致使身子受损,再不能生育,才不得已养育林苓那个死里逃生的儿子,不过好在那孩子年岁尚小,也甚是乖顺,她才过继到自己膝下,留他一命,当时前因后果安阳侯一概不知,既全了自己贤良之名,又可成为这侯府世子的亲母。
这些年来,顾青阳几乎是滴水不漏的行事,她也理所当然的以为少不更事的孩子自然是不会有半分记忆。
可谁能知晓,当年的六岁孩童竟有如此深沉可怕的心机。
才发现自己是养虎为患。
却又为时已晚。
顾青阳好似很满意她此刻神情,对她当下近乎可笑至极的指责置若罔闻,眼底阴冷的寒意与厌恶似是能穿透人心,“十三年,我叫了你十三年的母亲,每一声都令我无比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