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数落惹事生非的理直气壮,自然也瞧过受了委屈还忿忿不平的顾衍君。
一路走来,青涩褪去,苏子砚时常在想,若是这辈子都能这般陪在她身旁,与她共经人间琐事,见她眉欢眼笑,该会多有趣,该有多美好。
好在,这女子也愿意嫁他。
他在这之前自然也没想过除此之外的结局。
然而,如今不同了,他没办法,他不能再亲手割断了他与顾衍君二人之间最后的退路,他只能松口,
“我哪也不去,我就在长安走我的仕途。”
顿了顿又道:“既然你不怪我,你我二人日后还能不能是朋友?”
顾衍君见苏子砚终于愿意放下过往,将手中迎春花接过,露出一个发自真心释怀的笑容,“自然是。”
接近午时的日光垂落到长安城街之上,投射出林立店肆和过往行人的影子,只是往日这等用饭时辰不算喧闹的城街,此刻传来打斗声响。
被人一脚踹到街上的男子捂住腹部,忍着不断传来的痛楚,由跑上前来的侍从扶着慢慢站起身。
这一脚猝不及防且又快又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下手之人是谁。
便遭了一计重踢。
“滚开,废物!”
这男子抬手挥开在身旁还胆战心惊搀扶着他的侍从,往屋门内怒气冲冲地大喊一声:“谁?!给我滚出来!”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敢打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打的就是你!怎么了?”
一袭蓝暗花云鹤阔袖锦袍的少年自身后铺子里迈步而出,浓眉大眼的脸上透出鄙夷神色,立在铺门口的台阶处居高临下地看向正喊骂他的男子,
“安珏,青天白日干此德行不修的污糟勾当,你还真是够不要脸面的。”
“萧二?”
安珏看清来人,极力压下方才还想至人于死地的恼怒,“你、凭什么来管我。”
此人衣冠楚楚,身量不高,正是刑部侍郎安铭城的儿子。
从前就没少仗着家世背景没少欺压百姓,折辱民女。
今日被萧霁云碰到他当众调戏姑娘,实在是看不见下去,才与他大打出手的。
“管你?我可没有那闲功夫。”
萧霁云浓簇的眉宇挑起,“你若不招惹别人,纵然你自己当街描龙绣凤,或是光屁股乱跑,我都得在一旁拍手叫好。”
安珏被他此话气到攥着的拳连着身体都颤抖起来,咬牙瞪着萧霁云,“萧二!你不要太过分!”
萧霁云有什么本事?在朝中无半点建树,敢这般气焰嚣张,靠的还不都是他那个当朝太尉的爹跟屡立战功的兄长。
“你还要不要脸?究竟我过分还是你过分?!”
萧霁云也丝毫没给他留情面,“世间女子这般多?非要强迫一个不情不愿的姑娘?你安珏没见过女子,还是就好这口呢?”
安珏手背处的青筋清晰可见,指节也被攥到泛白,纵然是恼羞成怒至极,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萧霁云这人他招惹不起,他身后的太尉府他更加招惹不起。
遂自认倒霉,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嘴硬道:“我今日不跟你计较。”
“不过,你迟早会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听罢,萧霁云两手一摊,对他所言不屑,“我等着。”
过后,见安珏灰溜溜地带人离开此处,萧霁云亦拾阶而下,走向长街。
跟在萧霁云身后的小厮暗自思忖着安珏离去之言,“他若是告到咱府中,公子你怕是会有麻烦。”
萧霁云哼了一声,“他行事有错在先,我打他一顿怎么了?”
林平不由提醒道:“可是……这个时辰,公子你本应当在府中读书,完成夫子前些日子布置的课业。”
“他终归是安侍郎之子,公子你当街打他一顿,加之偷跑出府,恐怕回府免不了太尉一顿斥责。”
方才还不以为意的萧霁云脚步登时停了下来。
靠!!!他怎么忘了还有这茬!
“我知道公子你很着急。”
萧霁云侧头见林平稍显冷静的模样,以为他想出了应对之法,结果还没等他开口问询,便又听他说:“但公子你先别着急。”
萧霁云抬手便往林平头顶处拍了一下,“你说什么废话呢!”
林平圆乎乎的脸庞上倒满是同甘共苦的决然,“不过、在下无论如何都会陪着公子的!”
“算了,用不着你。”
萧霁云将目光转回长街,破罐子破摔的继续往前走去,“父亲要罚就罚,要打就打吧,再说这人我都打完了,还能怎么样?”
另一侧的长安城西。
待顾衍君走出酒楼门口时,正遇上恰好动身下马车的二人。
其中那年长的妇人沉着一张脸,
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