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事咽到肚子里,我不会对安阳侯府做什么。”
王隆哪里有思量余地,身家性命岂非已握于萧寻之手,别无选择,垂首应下之际,门外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微弱动静,二人即刻噤声,待去开门查看时却未见人影。
待萧寻返回宴席中不久后,方才因外出如厕的顾青阳也回了屋中。
一顿回门宴,吃的也算顺遂,萧寻虽是话少,却与顾亭相处出乎意料地投契,翁婿之间看起来算是融洽。
就连方才身旁的顾兰时话也多的出奇,非与她稀稀落落地讲往日事情,竟还多言了几句萧寻之事,反是顾青阳对她这个胞妹乃至萧寻一并很少搭话,寡言少语。
待二人离去时,崔氏遣顾衍君未出阁时在她院中伺候的婆子递予她一个淡紫色的小包袱,道是出嫁之时落下的所用物件,叫她一并带回去,橘如也并未多想,伸手接了过来。
晌午已过,日头西斜,阳光倾洒而下,落在随料峭春风摇曳的树枝上。
马车之内,萧寻和顾衍君二人之间距离不远不近,顾衍君瞧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先行将今早凝烟所言同萧寻一字不差的讲清,“你怎还问我为何不等你?”
萧寻一诧,复又压下,面色分外郑重真切,“今日实在是事出有因,全怪我考虑不周,怪我。”
顾衍君迎上他的目光,心中暗道:他这是在认错?态度倒是好的紧。
“我又……”
不等顾衍君将话说完,身子便猛晃的往身旁人歪去,又急又狠。
她睁眼便是萧寻微红的脖颈,且察觉到一计温软的薄唇似是贴在她额头处,几乎是木然的愣在原地。
萧寻下意识接住顾衍君侧倾的身子,也不多作为,任她靠着自己。
“将军!对不住,实在对不住!”萧遥连忙勒马停车,转身掀帘,便看到这一幕,“前面有……”
前面有个孩童闯到了道路中央,萧遥话也不再多说,继而放下马车帘,止了手里还要驱马再行的动作,挡住橘如要回头的眼睛,“小丫头别看。”
橘如将他手掌拍了下去,在马车前坐定不再回首,先是轻轻笑了一声,又回想今日凝烟之话又别扭的撇着嘴。
顾衍君因此回神,旋即将身前萧寻推开,正过身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只觉是长到这般大,还是第一次被旁人亲。
萧寻嘴角暗自勾了一下,“无妨。”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萧遥,动身回府。”
顾衍君眨了眨眼,募地忆起顾兰时与她说的零碎之言,鬼使神差的问道:“萧寻,你可亲过旁人?”
萧寻眸色幽深的看向她,微微颔首,“嗯。”
顾衍君登时瞪圆了眼,既亲过旁的女子,还未将人娶进府中,反娶了自己,心底响响当当不合时宜的哼了一声:不守男德!
不等腹诽完,便听萧寻又补充了一字,“你。”
顾衍君尴尬的轻咳一声,“这不算。”
萧寻似是对她此举生疑,反问于顾衍君:“夫人为何这般问?可是你亲过旁人?”
眼前女子笃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萧寻反而一副不甚相信的模样,又问了一遍,“当真没有亲过旁人?”
“萧寻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诬我清白!”顾衍君红着一张小脸,提高声来:“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自己能不知晓?”
萧寻瞧她这副模样,果真那日醉酒之事半点也记不得,募地低低笑出声来,“夫人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什么叫我说没有,本来就是没有的事!” 顾衍君越说越觉得气恼,欲要起身,被萧寻伸手拉回,头才不至于撞上车厢顶。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
萧寻拉住她的衣衫袖角的手未松,挑起眉头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转移了话题:“半月后,依例是陛下举行围猎的日子,世家女眷也会去,你可感兴趣?”
因处时岁初春,勾芒司节和风扇物,草浅兽肥,极是适宜狩猎,况且恰承春闱结束,陛下特准头甲前三一并同行,有结识相熟之机。
不等顾衍君言语,马车已是到了太尉府门前。
橘如先瞧清府门外的那抹月白色女子身影,一时纳罕,“姑娘,林小姐在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