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副笑相,锦带束发,携着朦胧余韵的夕晖洒了半身,平添几分意气。
“苏子砚,你这几日来倒是忙的很啊,见你一面都难。”江衍君迎上他噙着笑意的眸子,哼声道。
苏子砚横上眉梢的喜意慌忙落了下来,“此事你可要听我解释,你前日去店中寻我时被我母亲拦下了来,我当真不知情,直到今日李正告诉我,我才知晓。”说着轻拉了下江衍君的衣袖,“别生气,你有何事今日慢慢同我说。”
江衍君本是想叫苏子砚帮着她救回的那少年购置件衣衫,不成想此事小午这般十岁孩子却已办的妥当,便道:“已经无事了。”
“那咱们走吧。”苏子砚不顾江衍君的小声惊呼,便转手拉住她的手腕,往云溪楼中踏去。
他心道,依江衍君脾性再追问她也赌气不会道出个所以然,倒不如先惹她转移注意,再回头询问。
方一进云溪楼,店中小二满脸笑意的迎了上来,“苏公子,江姑娘可是好些日子不曾来了。”
“要二楼最东侧房间,菜式同往常一样,再多加份巧果。”苏子砚应完便拉着江衍君并肩上了二楼。
江衍君于屋中乌漆八角几前的圆凳上坐了下来,脸上还是气鼓鼓的,“休想拿一盘如意糕便打发了我,我那闭门羹可是吃的很没面子。”
“此事是我过错,但我苏子砚保证你若再有事寻我时,绝不会发生第二次如前日这般状况。”他一改往日那副的总挂着三分笑意的神情,面容难得严正肃然。
江衍君本就对苏子砚并无怨气,他母亲阴晴不定的脾气,她是曾见识过的,只是被旁人平白说教一番心里过意不去,想着同苏子砚端些小脾气充充面子罢了。
谁知还不等江衍君作出反应,苏子砚便将一支雕着芙蓉花的白玉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间。江衍君霎时双眸微睁的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苏子砚仔细瞅着人家发髻,觉得自己眼光好极了,眸中还夹着一丝伺机而动的得意,干净,明亮。
江衍君抬手去触发间物件,一股细腻光滑的冰凉触感传来,随即顺手摘了下来,沿桌小心推到苏子砚身前,“此物过于贵重,我不能收。”
苏子砚轻咳一声,接回簪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脸上仍是笑的月白风清,“根本不贵重,李贺同你阿姊去扬州前送予我的,你收着便是。”
李贺乃是江衍君的姐夫,江家夫妇共育两女,江茵和江衍君。
江茵长江衍君五岁,三年前同平阳县最大的商户李家长子李贺成了亲,夫妻二人情意深厚。江茵虽自小身子骨弱,不喜医术,却自此跟李贺学着经营生意,自李府老爷过世后,已逐渐从闺中女子担起李府夫人的担子。
只是苏子砚并未道出实情,这支簪子是虽从李贺手中所得,却是他一眼瞧见便觉其与江衍君极为相配,偏想着找个时机送予她,花了几日替李贺解决了一记难题,才换来的。
江衍君些许愕然,仍未接过手来,暗想还是太过贵重,往后收了这支簪子,莫不是拿人手短?往后如何再好意思教苏子砚兜事,不可,不可。关键若是被她母亲知晓,她哪里还有好果子吃。
拿起木筷夹了块如意糕放入苏子砚身前碟中,错开话题,“只有云溪楼的如意糕最是可口,你也吃些。”
苏子砚持着簪子的手微滞,将其揣回袖中,心下反又生了一计,点了点头,“好。”
夜空中繁星点点,一道醒目的银河犹如利刃划开暗夜,两颗极为醒目的亮星被分隔两侧,顾自闪着银辉,迢迢而望。
尽数落进江衍君眸中,引住目光。
“快趁着乞巧许愿定会灵验。”江衍君面向牵牛织女二星所在,将双手合十放于胸前,闭上眼来。
苏子砚一边嘴里泛着嘀咕一边照做,“今日在下也是为女儿家所求,乞她手巧平安,乞可与她心通。”后转头看向粉面桃腮尚闭着眼的小姑娘,暗自定了心意。
江衍君听不清他口中喃喃,独自许道:“乞家友安康,乞病患无虞。”
“这就没了?!”
江衍君睁眼便瞧见苏子砚蹙起眉宇难以置信般的模样,不由失笑。
小姑娘家的心思如这桌上食盒里的巧果般七曲八弯,如何教人看的清楚,何况是苏子砚这般直愣之人。
江衍君抱臂起身朝楼下走去,“其余心愿哪里能叫你知晓。”苏子砚提起乘着巧果的食盒跟上她,似是想窥清小姑娘的心意,“那可有为我许下我一份?”
“应是没有。”
月出皎皎,城中街上行人往来如织,江衍君别了苏子砚后穿在人群中往家中缓步行去,手里还提着他非掖过来的食盒和为周过打的七里香。
恰在江衍君被摊铺上一只绣的栩栩如生的兔子引的驻足端详时,电光火石间,一道白色身影将她拉的转过身来,手臂从后环住她的腰肢牢牢抱住了她,身前却仍隔着一臂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