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表示同意,忽而又捂着心口:“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莫名慌得很,趁着楚楚此番来了大御,这桩婚事还是尽早办了的好。”
“好,都听你的。”大御皇帝吻了吻她的额头,将人拥得更紧。
大御皇后笑着躲开,手指在大御皇帝的胸口戳了几下:“都老夫老妻的人了还这样,晏逸尘,你要不要脸。”
大御皇帝捉住她的手:“不老,你我正当壮年,还可以给行舟添个妹妹或者弟弟。”
“不害臊。”
“不如生个妹妹好了,像云谏和凤澜一样,我看谦儿那小子倒是个懂得护着自家妹子的,来的时候还为此和行舟发生了争执。”
“还生妹妹,你知不知羞。”
·
这厢
晏行舟和褚楚一路无言。
大御皇帝有意拉近他们二人的距离,只给了他们一把伞,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促进感情。
但这就导致还不太熟,且都想着退婚的两人皆十分有礼地想要把伞留给对方。
刚开始还好,起码在大御帝后视线范围内不敢有太多小动作。
直到转出一道宫墙,脱离帝后视线,二人不约而同地拉开距离。
晏行舟撑着伞,把大部分位置都留给了褚楚,自己则留了半边身子在外面。
一来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肢体接触。
二来女子娇贵,自己身为男子理应多加照顾。
褚楚想着自己身上有大氅,多多少少也能抵御一些风雨,而晏行舟在雨中跪了许久,比自己更需要这把伞,便也退开了一些,希望把更多的位置腾给晏行舟。
结果前前后后退了好几次,发现这伞总是停留在她头顶,没让她受到半点儿雨淋,不由得停下脚步看向晏行舟。
只见男子举着油纸伞,紫袍墨发,风雨飘摇仍不减帝室矜贵,整个人退到伞外,将伞下的位置尽数挪到自己跟前,自己则被雨水浇了一路。
褚楚一时间是又好气又好笑。
打伞能打成这样的,放眼古今,恐怕也就只有她和晏行舟了。
九州五国人人皆道这位大御的明昭太子谦和守礼,谨知分寸,今日她总算是见到了,一点儿不假。
晏行舟见她停下,还以为自己的伞没打好,让她受了雨,正要再把伞递出去些,褚楚却先他一步握着伞柄移靠过来。
两只手这么一高一低执着伞柄,没有半点触碰。
“太子殿下,我们现在也算是有同甘共苦的交情了,称彼此一句朋友不足为过吧?”
晏行舟颔首:“嗯,可以这么说。”
毕竟除了朋友这个身份,其他的他也给不起。
褚楚看了眼悬在二人头顶的伞,拢了拢大氅笑道:“既是朋友,太子殿下倒也不必跟我如此客气,我初来乍到,日后有些地方还需要太子殿下多多关照。”
眼下人多眼杂,褚楚也不好说得太直白,但她相信,晏行舟这等聪明人能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
晏行舟会心一笑:“帝姬说得是,行舟受教。”
褚楚知道他听懂了,心下舒朗几分。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利落,即使有些话不便摆到明面上说,稍加修饰处理,也能正常交流。
退婚一事关系两国,兹事体大,她这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简单的谈话之后,两人依旧共用一把伞相行,虽仍然很有分寸感地隔有距离,好在最后谁也没淋着。
将褚楚送到门口,晏行舟又交代宫女侍卫几句,这才回了自己宫中。
身上湿漉漉的很是难受,褚楚吩咐宫女备水洗澡,顾自进了自己房间。
刚一进去,手腕猛地被人拽住,褚楚还未站定,紧接着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抵退,后背撞上冰冷的门扇,男子的气息逼至眼前。
“皇妹还真是迫不及待,这才刚到大御就忙不迭跑到明昭太子面前献媚,又是雨中同跪,又是撑伞共行,耍得一身好手段,把你那未婚夫哄得团团转。”
褚楚怒不可遏,对于褚谦擅闯自己房间行为很是反感,当即怒斥:“褚谦,你又在发什么疯?”
褚谦手指抚上褚楚的脸颊,因着不久前曾淋过雨,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比平时多了几分潋滟之色。
“皇妹哪儿都好,就是脾气不太好,对着别人永远笑脸相迎,对皇兄我从来没有好脸色。”
褚楚躲开他的动作:“拿开你的脏手,你不配我好脸相待。”
曾经她也曾对自己这位兄长报以期许,以为可以兄妹和睦过完此生。
可他呢?他是怎么做的?
褚谦不屑地笑了一声,一把扯下她身上的大氅,眸中隐隐燃着火气:“你当真以为攀附上晏行舟从此就能摆脱我?”
褚楚进来时一只手尚按在大氅之上,突然被这么暴力一拉,指甲都崩断了两根,疼得她直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