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睁眼,就见商明漪整个人往前倾,像要跳下去似的。
“小心!”魏参瞳孔一缩,护住她的肚子,腰部核心发力将两个人一起拉回到屋顶。
他做好了万全准备,商明漪可没有,她惊呼一声,根本就站不稳,魏参又一手勾住她的腰。
落日的屋顶上,两人面对面站着,准确来说,是商明漪被魏参揽在怀中。
噗通,噗通,是控制不住的心跳。
商明漪如同听见了血液喷张的游走声,侧首嗅魏参的脖子。
大动脉梗起来了,像一条青绿色的竹叶青,能听见脉搏正有力地跳动,商明漪突发奇想,趁魏参还处于‘僵硬’形态,抓起他的手腕就咬了一口。
这一咬,与上次小巷中不同。
那一次是带着报复的刺痛,尖牙在皮肤上留了几个小小的吭,没残留多久就消了。
这次却是试探,通过嘴唇的温度感受到了心跳。
跳得也太快了,商明漪漫不经心地想。
魏参猛地反抓住她,意味不明地低骂了句:“猫妖!”随后要拉她下围墙,商明漪挣了两下,喊:“你们走不了,别抓我。”
“你又知道了?”魏参纵身跳了下去,帅气地立住了,站起来。
他感觉满腔都是无处发泄的情愫,得赶紧找几个沙包打打,然而场地不允许,现场能友情出演沙包的只有商明漪。
耳朵微动,他听见冯笑熟悉的脚步声。
对,找冯笑练几下,否则他妈的要憋死了!
冯笑是跑回来的,步伐急切,见魏参愣在院中,赶忙去大喊道:“队长!”
魏参一个扫堂腿攻他下盘!
“雾草!队长!是我!自己人别开枪!”
幸亏冯笑距离他有一米远,否则就要当着女朋友面颜面扫地了。
“队长!”冯笑忙不迭躲避魏参迎面挥来的拳头,“我他妈招谁惹谁了!卧槽,别打鼻子!我妈最自豪的鼻子!”
屋里,苑荷乐听到动静,先扒着厨房窗户看了几下热闹,才风风火火跑出来加油助威:“打得好!魏队,帮我多打打!我下不了手!”
魏参攻势迅猛,势如泰山压顶,章法先乱了,全靠那股无法宣泄的力量使劲,他不由冯笑分说,朝人胸口踹去:“歇了才几天!全还给教官了!”
冯笑吼道:“老子教官不就是你么!师傅赢了徒弟有什么稀奇,你有种输我一次看看啊!”
劲风已至耳畔,冯笑被逼到了围墙边,他连忙矮身,任随后而来的拳头撞上硬水泥。
嘭!
墙下石砖居然碎出裂纹!
“来真的?”
原只以为魏参是临行前给大家露两手开开眼,就没认真,结果魏参这不怒自威的凶狠劲,跟上南京抓那头金刚鬃毛大野猪没啥区别啊!
冯笑硬着头皮包住魏参的拳头,奋力拉到自己跟前:“队长!你来真的也不顶用了!车胎爆了也不关我的事啊!”魏参喘着粗气回道:“车胎爆了?怎么搞得!”
“我要知道我不如去算命!”冯笑揉揉酸痛的肩头,“还以为你未卜先知呢,先声明啊,从咱回来,我就没打过火。”
老实交代一通,他又琢磨着不太对味,不是,自己的车,车胎爆了,他跟魏参撇什么责任呢,难道不该找魏参检讨检讨吗。
然而一看见自家队长那张天大地大你都没我大的嚣张帅脸,一秒怂。
苑荷乐撸起袖子不信邪:“路上又没碎玻璃和钉子,好端端怎么就爆了。”她拽住冯笑的皮带,“看看去,是不是你诡计多端,不想回湖京啊?不想就直说嘛,跟你们杨处说不干了,姑奶奶包养你。”
他们拌嘴拌得乐呵,魏参先行一步去看车胎。
稀奇,一爆爆四个轮子,整整齐齐,一家人投胎去了。
冯笑打开车门,检查了下内装和玻璃,倒是完好无损,要不是商明漪刚刚一直在屋顶,魏参都要怀疑是她动的手脚了,毕竟她有前科。
那天晚上看监控,里头商明漪没什么异样。
走到车边开门,进门,关门,一气呵成,魏参反而还松了一口气,不是穿门而入就行。
话说猫妖会练分身术吗……
揣着一肚子心事,魏参闷声回到院子。
门口这条路窄,两边还有排水沟,要不是倒车麻烦,把车开到门口来放行李更方便。
院子虽大,门不够宽,否则他们就不必把车停在停车场。
商明漪已安安稳稳下墙来了,满屋顶的猫飞檐走壁各觅归途,只留一只三花在她怀里撒娇叫唤。
魏参眉毛一挑:“大王,走不了了,你料事如神。”
他边说边荒谬地摇头轻笑,去握三花的尾巴。
听说三花是猫眼中公认的最美品种,花色多、面积大,脸上显得五彩缤纷,纯色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