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志飞一晚上都没睡好,他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他的那个徒弟就是警卫局的人。
也许是对方太谨慎了,不相信自己或者在防着某些人。
他有些后悔,反应太迟钝了。不然还能告诫一下她们大晚上最好别出门,毕竟最近很多莫名其妙死掉的人都是在晚上... ...
尤志飞拖着疲惫的身躯跟着大部队到达公共浴室开始洗漱,然后再排队吃早饭,上工。
他们每天的流程就像复制粘贴,连从宿舍走到厂房的步数每天都是一样的。
他走到自己固定的工位上后,开始专心打螺丝。
厂房内没有钟表,沉闷的空间内鲜少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但尤志飞还是察觉到不对劲了,他已经打了十六颗螺丝了,可他那个徒弟还没有到工位。
尤志飞瞅了一年身旁的大娘,问道:“张姐,昨天的新人呢?”
张姐专注自己手里头的活,敷衍地说了句不知道。
忽然,大门外边伴随着嗡嗡的讨论声跑过几个人影,行色匆匆。
离大门近的厂工隐约听到了些什么,神色惊悚地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消息终于传到了尤志飞的区域。
他凑近耳朵,就听他们议论道:
“又有人死了?”
“对,好像是被摔死的。”
“啊...这都第几个...”
“可不是,不是被机器绞死就是被电线缠死。是不是遭邪了...”
“瞎说什么,科学社会,怎么还说这种?”
“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嘛... ...”
尤志飞越听越心惊胆战,他忘记警告新人,在这里,有些事是做不得的。
他放下手里的零件,躲过工头的视线,跟上了那群人的尾巴。
这些人是工厂内负责员工医疗急救的,他们背着急救包,拉着医用担架,脚步急促。
尤志飞跟着他们来到工厂的外面,人似乎是从窗台摔到外面去的。
他们赶到时,负责装卸货物的工人围了一堆。
尤志飞从远处就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
“哎呀,怎么会掉下来啊?”
“年纪轻轻的,可惜死了。”
“没人和她说过晚上不能出门吗?难道是个新人?”
“你怎么知道她是晚上出门了。”
“你看她里面穿着睡衣,外面又披着一件,一看就是出了门的打扮。”
“哎...肯定是新人,要不然这几天的教训看得不够吗?怎么可能大半夜出门找死。”
尤志飞的心一步一步沉了下去,如果死的人真是昨天来的人,那就说明连警卫员都无法制止这里的古怪,那他们这些人恐怕也没活路了。
他刚要上前扒开前面挡着的人,后被就被人拍了一下,他扭头看去,是游戈。
“发生什么了?”游戈问他。
尤志飞看到眼前的人才松了一口气:“你去哪里了?”
游戈指了指后头的人,“我室友昨晚不小心割伤了脚,一大早工厂诊所的医生就带着我们去城区的医院了。”
宋书词的伤口很大,工厂内的医疗环境和设备不发达,必须去城区的医院接受治疗。
尤志飞看向她的身后,白大褂搀扶着一个面色有些惨白的女人。
他心绪转了好几个弯,他在思考眼前看起来有些脆弱的人到底是不是警卫员。
游戈打断了他的思考,“发什么事了?我好像看到有人被抬出去了。”
在他们说话间,诊所的几个医生和护士已经把地上的人抬走了。
尤志飞复杂地看着人被抬远,压着嗓子说:“从上边摔下来了。”
游戈眉头微不可察地蹙动了一下,“是意外吗?”
尤志飞的嘴抿成了一条线,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哎呀,在这不好说,等回到工位上再说。”
“她又是怎么受伤的?”
尤志飞的下巴指了指宋书词,游戈眨了眨眼,神色自若地说道:
“哦,洗澡的时候摔在玻璃上,划伤了小腿。”
当然不是。
昨晚,游戈她们等到了后半夜,外边的动静彻底熄灭。她们查看了一下自身的设备后就摸黑出门了。
祝青一个人负责工厂外面。戚姿和黎离撬开了排风管道的盖子,准备排查这些暗藏在墙壁之后的隐秘通道,这些空间通常会被用来放置炸.弹。
游戈和宋书词的排查范围是最大的,她们需要探查工厂内的每个房间。
工厂的夜晚不算安静,外面的风沙像争夺地盘的野兽的嘶吼,声响一下一下撞在这座孤立在土地上的钢铁身躯上。
游戈和宋书词拿着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