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客的心脏止不住地狂跳,他说不出来是因为震惊还是…兴奋。
他做义体医生虽然才六年,但以前的产品他可听过太多故事了。
义体的发展其实可以分为两个完全不同的阶段,封神阶段就是十年前,那个时候各大集团对于义体的研发和改造几乎进入了癫狂的状态,资本间的竞争促发了义体性能的百花齐放和快速发展。
但自从那件事后,联邦严格制定了关于义体功能研发的要求,很多研究方向被限制。同时也加强了军用和民用的限制级规定,这导致两边已经完全筑起了壁垒,即使是淘汰的型号也不会流入市场。
在他们义体医生的圈子里,他们将那一年称为“深海之年”。
“深海之年”后,义体进入平庸的阶段。
庞客清楚地知道,眼前这副义体正是十年前造成那起事件的罪魁祸首之一。
他嘴巴动了动,脑袋上忽然传来冰凉的触感。
眼前的人高抬着手臂,她虽然将手用黑布包了起来,但抵在额头独属于金属的凉意还是让庞客知道,
这人正用枪口顶着他的脑门。
游戈清澈的嗓音缓缓响起:“我们做个交易吧。”
庞客眼珠抬了抬,心想,这不是交易,是单方面威胁吧… …
他吞了吞口水,“你说。”
“你替我做义体手术,我可以不揭发你。”
庞客瞪大眼睛,这算什么交易??
“我得到什么了?你的不揭发?”
游戈笑了笑,“非法购入器材、盗取联邦医疗信息、使用编外药品…这些事我都掌握着确实的证据,一旦我揭发别说你的执照会被消除,连人生自由恐怕都没了。”
证据她真的有,是原身收集到的,估计是怕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用这些约束庞客。
“当然,你可以不接受交易,我现在就会杀了你。”
庞客肩膀塌了下来,“我做,其实你不威胁我我也可以做。举报你对我来说没有好处,只会引火烧身。正如你说的那样,我有很多犯罪的事实,我怎么主动招惹警卫呢。”
男人说的话游戈信,但也只会信三分,她需要让他知道他们并不是一根身上的蚂蚱,她才是那个上位者,掌握着主动权。
这样才会令游戈放心地将植入手术交给他做。
庞客让她躺上手术台,他拿起那副义体左右端详,犹豫了会儿还是提醒道:
“你真的要装这个啊?别说我不提醒你,我估计你这身体承受不来。”
游戈静默了一瞬,“别废话。”
“行,忍着点奥。”
?
游戈刚想问不打麻药吗?尖锐的触感碰上她的后颈,滋啦一声,庞客划开了她的皮肉。
手术灯的光线落在游戈的眼睫上,耳旁传来钻头高度旋转的声音,冷汗从额头不断渗出,游戈咬着毛巾的嘴唇毫无血色。
庞客削掉了一部分骨骼,好将脊椎状的外壳义体严丝合缝地覆盖在上面,他将芯片插入外壳的卡槽后问道:
“要不要买点杀毒软件?”
游戈疼得说不出话,也是真的不想理他此刻的推销行为。
手术一直做到了后半夜,缝合完毕后,庞客提示她可以起来了。
游戈等着死鱼眼,颤着唇问:“干嘛不打麻药?”
庞客古怪地看她,“啊?你自己之前说不要打啊,嫌我的麻药不是特区专供的。”
游戈勉强地扯了个笑,“哦,忘记了。”
原身怎么还有受虐属性。
庞客提溜起她带来的另一对义体,“这对今天装吗?”
游戈背部的刺痛感仍旧拉扯着神经,她摆摆手:“下次吧。”
她又拎着原身的义体出了诊所,离开后她并没有回家,而是悄悄蹲在诊所附近。
等到诊所的灯熄灭,她又潜了进去。
庞客已经熟睡,游戈将□□按进了他的手环里。
她得监视庞客日后的一举一动,一旦他有任何背刺她的苗头,她就会让这人从世界上消失。
做完一切后她才避开摄像头回到了古北区。
游戈将袋子放回了家,自己又换了套运动装出门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古北三区的街上基本只有醉倒的小年轻或者夜行的老鼠,而且很容易能找到一整条都没有监控的街,最适合她来试用一下这个新义体。
刚装上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有手术豁口处的痛感很强烈。
游戈找了面墙,稳住核心,一拳砸在墙上,砖块宛如蛛网从中心裂开,她将拳头移开,一个大坑显露出来。
还没等游戈感叹这如莽牛一样的力气,墙上的裂纹忽然以极快地速度二次增长,只听一声巨响,砖块飞扬起泥沙掉落下来。
一个等身大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