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段大庄主的死还有何隐情啊?”
底下的人各个听上了头,纷纷沉不住气了。
“各位莫急,这人虽想还原真相,但并不愿鱼死网破。他跟莫某商议,要给凶手两日的时间,这两日里,若背后真凶肯找到他忏悔罪责,他便选择不公开。”
众人一听这话都觉得新鲜。
“杀了人忏悔就可以了?为何不直接拿出证据交给二庄主问罪?”
“莫先生你这空口白牙说了半天,不会是胡编乱造的吧?这事儿可有证据?”
“证据当然有,那人身上有一封段大庄主的亲笔信,信的内容足可证实下毒之人的真实身份,也可牵连出背后指使之人。若两日内,真凶不主动现身,莫某就要将这封信公布了,倒是大家别忘了都来捧捧场。”
众人顿感震惊,没想到真的有证据在,无不期待万分,不过也有替莫川谷担心的。
“那人将这真相告诉莫先生,便是牵制凶手,不过莫先生你就惨了,若要那凶手找上你,将你二人一起杀了可怎么是好?”
莫川谷哈哈一笑,浑不在意:
“我说过的秘密又岂止这一件,只要各位听得开心,值了!”
众人高声鼓掌喝彩,纷纷称赞莫先生“艺高人胆大”,争相留下点散碎银子,各个捧场的很。
莫川谷就这样在淮隐楼里声势浩大地讲了一天,临近傍晚才收了摊。
人散得差不多了,老秦方才起身,与莫川谷对视一眼,也要了间客房悄悄住下。
回想当日被段瑜舟扣上杀人帮凶的罪名逐出十方山庄,并且侥幸逃过暗杀捡回一条命,他原本只觉得自己的力量微小不堪,已经选择将此事放下了。
根本没想到不过三个月后会重提此事,还故意闹得沸沸扬扬,只为了等着段瑜舟主动送上门来。然而他丝毫未感惧意,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按照江湖人八卦传播的速度,段瑜舟无论身在何处,也很快便能听说自家的事情被莫川谷大张旗鼓地公之于众了。
而老秦断定他一定会来,只因他告诉莫川谷的皆是机密,更是事实。害死大庄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满心信任的好二弟,而那个中饱私囊的采买人,便是段瑜舟的私生子。若不想身败名裂,段瑜舟必定要出面解决掉这些后患。
如今老秦和莫川谷作饵,司南柏接应,只等段瑜舟露面。
此时赵芥和殷无央也开始行动了。
赵芥十分好奇殷无央在赤碣山上是靠什么带领他们追踪到阿里耶的,那时殷无央只说是和青怀的默契,这会儿他将其中原委细细道来。
“你猜的没错,我和青怀这三年确实共用一个身份。他易容成我,我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又要时刻注意即不可同时出现,也不可相距太远。所以为了确保随时保持联络,便设计了一种暗号,用叶子传递。”
殷无央拾起墙角一只梧桐叶,用指尖轻刻其中脉络,随手雕出一些无序的线条,乍看上去和被风揉碎的普通落叶没什么区别。
“这个便指明了方向,意思是沿此路向东走。”殷无央解释着。
赵芥赞叹果然隐蔽又巧妙。
“所以只要找出第一只落叶在何处,便能顺着找到青怀的下落?”
赵芥思索片刻,坚信阿里耶没拿到地图,便不会走远,决定从安邺城那间胭脂铺找起,毕竟那是入云教在此处的据点。
提起那胭脂铺,殷无央似乎有话要说,可神色又有些为难。赵芥看出他的犹豫,以为他对计划有所担忧,赶忙问他怎么了。
“我是想说,那日你去胭脂铺见阿里耶的时候...”殷无央别过脸去,眉头紧皱,似乎很难说出口。
“你怕她的手下认出我们?特意不挑晚上,我们白日里大摇大摆地去,扮做寻常百姓,这会儿安邺城人正多,反而不容易被发现。”赵芥回答道。
“不是这个。”殷无央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说青怀怀疑阿里耶就是燎烛,但一直没有实证,唯一能证实的便是阿里耶身上的一道印记。而我那时既然代替他接近了阿里耶,便帮他查证了。”
“身上的印记?”赵芥看上去不是很懂。
“手腕!只是手腕!”殷无央一向平静的脸上第一出现表情裂开之势,“青怀让我帮他确定阿里耶手腕上是否有一道诡异的伤疤,像什么东西的牙印。”
“原来他在找这个...”赵芥恍然,想起那日莫川谷要看自己的手腕,原来如此。
“谁在找?”
“没什么,阿里耶手上真有这疤?”赵芥急切地问道。
“没错,所以青怀认定她就是燎烛,这才一定要与我替换身份,亲自来帮阿里耶。那时我得知他们想你用来引出陈铎,才去提醒你。可后来青怀是何时改了主意,变成假意投靠,我就不得而知了。”
赵芥的神情有些凝重,殷无央以为是自己没解释清楚,只得破釜沉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