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橼还是赴约了,同小红和保姆一道陪玉松去公园玩儿。
借口去旁边商场买香粉,来到了望江茶楼。
香橼开门见山,“和致远的事我管不了,我救不了秦医生。”
许的卢却像已经猜到似的,温和地笑了笑,“我不是求你救人的,只是拜托你帮我保管一样东西。”
香橼惊讶地看着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铜疙瘩,一寸来长,比大拇指粗些。
“这是胶卷,从前是……思远保管的,后来交到如许手里,在我这里不安全,望你能帮我……帮我们这个忙。”
香橼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接住了那个胶卷,迅速地塞进手袋。
“它很重要是吗?”
“是。”
“他们……是为它而死的吗?”
“……是。”
“为什么给我?”
“经过昨……”许的卢转目四顾,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经过昨天的事情,我们和组织失联了,我侥幸逃得一命,却不知能逃到几时,我能想到的只有你,香橼,权且为了我们向往的那个世界……”
“我要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若能苟且逃过此劫,我自会再来找你。如若遭遇不测,你就当没有这个东西,没有今天的见面。”
“我记下了。”
香橼起身告辞,折去百货商店买了盒新上市的香粉,回到公园。
和致远本就多疑,经此一事,连医生也不敢轻信了,便每日回来,让香橼给他换药。
这景象落在蒋思娴眼里,恨在蒋思娴心上。
她更无比痛恨自己晕血。
香橼的手很轻,很软,冰冰凉凉的,正好消去伤口的胀痛。
她轻轻地撕开旧纱布,清理残留的药渣,再重新上药,包扎。
和致远便对她讲起事件的始末。
总兵府里,查出有实有据的革命党五人,攀扯牵连出数十人。
“都……处死了?”香橼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
“报上说的‘匪首’呢?”
“说来他也算条好汉,极刑用尽也没撬开他的口。”
极刑用尽……
香橼打了个冷颤。
和致远察觉了她的异样,握住她的手,“还是畏寒吗?”
香橼垂眸避开他的目光,轻轻“嗯”了一声。
和致远说:“还是要继续调养,近日怎么不见你去医院了。”
香橼的声音更小了,“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和致远不解,“怎么了?”
香橼忽地抬眼,泪水扑簌而落,“秦如许,就是给我诊病的秦医生。”
她不知自己为何要向和致远说,和致远的眼中也掠过一丝诧异,进而是冷冽。
然而未及追问,小红便在外面拍门叫道:“老爷!夫人!快来看看小少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