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嬷嬷拦住了,“郡主,使不得呀,您刚上的妆,小心小小姐给您弄花了。”
荆千蕊瘪了瘪嘴,用很低的声音骂了句“死老婆子”,放下手,改成摸了摸荆融雪的头。
“我先走了,记得来我马车那里找我。”
她转身拂袖而去,高嬷嬷朝福嬷嬷和春夏点了点头,又匆匆地掀开帘子去撵荆千蕊,出去了老远,还能听见她絮絮叨叨喊“郡主使不得”的声音。
“这高嬷嬷管的事情未必忒多了点,”春夏将荆融雪抱回位子上后,站在一边和福嬷嬷闲聊。
“毕竟是皇后娘娘的教习嬷嬷,有点规矩也是好的,磨磨长郡主的性子,以后去了东宫也能镇得住场子,”福嬷嬷毕竟是老人,看事情长远些。
春夏点了点头,“也是呢,就是苦了长郡主了,明明性子跳脱的和个雪兔似的,偏要拘着,平白地憋得难受。”
福嬷嬷没再接话,拿来一旁套着雪狐皮的小手炉,塞给仰着脸听他们讲话的荆融雪。
“我觉得大姐这样很好啊,我喜欢这样的大姐,”荆融雪甜甜地笑着,一只手捧着暖呼呼的手炉,另一只手在铁笼前晃悠,逗弄着里面的鸟儿。
福嬷嬷恐怕小鸟咬着荆融雪的手指头,遣人拿来铜架,把鸟笼挂了上去。
“呀,小郡主还小不晓得,人长大,中间必是得有东西约束着,不然就这样放纵下去,那还了得?”
荆融雪不满的嘟嘟嘴,很想和她们说,自己心理年龄二十多岁,加上穿书来活的六年,自己已经年逾三十,已经是个成熟女人了。
想起她们约束的结果,荆融雪只能含蓄地表示:约束的好,下次不要约束了。
可惜她现在太小了,只能靠卖萌撒娇每天刷刷黑化值,不能真正改变什么。
等她长大说话有点分量了,她非得天天在王府里开讲座,宣扬新文化新道德新理念,正正这里的不正之风!
外边的轿子已经备好了,看来是王妃派来的人,正在外厅和洒扫的丫鬟交谈。
“走吧,毕竟是小郡主第一次外出参加宴会,咱们可得上心着点,”夏春作势要抱起荆融雪,被荆融雪躲开了。
荆融雪迈着小短腿往外跑,自从四岁时她自己走路在花园里摔了一胳膊血,此后丫鬟嬷嬷们一天天都抱着她,也不嫌重。
她都快被抱的手脚发霉了。
荆融雪住的珍玉阁其实并不远,走几步就到了,但是摄政王还是习惯派来轿子接她。
就连轿子也是特制的,小小一只,用细密针脚在帘子上绣着荆融雪要求的小猫咪,憨态可掬。
轿子虽然小,可还是遣了四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来抬。
对,摄政王身边四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来给她抬轿子。
荆融雪无数次向自家爹表示这太大材小用了,摄政王每次都笑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哎呀娘亲的小宝贝,”轿子的帘还没掀开,荆融雪已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荆融雪急忙掀开链子,展开双臂,“娘亲,娘亲,抱抱。”
面前的女人穿着紫色软烟罗的下裙,裙摆层层叠叠,压着苗银的腰带和坠饰,女人头上的首饰也多是纯银制成,莲花步摇别在乌发上,随着步伐晃出美丽的弧度。
乌卡塔伸手想要抱荆融雪,却没抱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旁伸过来一双更宽厚的手掌,抢先接下了荆融雪的小身子。
“你又抢?”乌卡塔白了旁边得意洋洋的荆衡安一眼,“融雪明明是找我抱,你别耍赖。”
荆衡安哈哈一笑,笑里带着嚣张,“但是娘子你抱不动啊,为夫心疼你,替你代劳。”
乌卡塔掐着腰,用荆融雪听不懂的方言骂了荆衡安几句,偏偏对方根本不当个事,甚至吊儿郎当地把手搭在了乌卡塔的肩膀上。
乌卡塔肌肤过分白皙,脸颊一红就格外明显,她气冲冲地从腰间藏着的苗银针囊里夹出一根针,朝着腰间的咸猪手就扎了一下,“不要脸!”
“嘶,痛,”荆衡安嗷嗷叫着,“娘子,你下手别这么重啊。”
乌卡塔“哼”了一声,伸手要去接荆融雪,荆衡安疼得俊脸面目狰狞,却就是不肯放开手。
气得乌卡塔一口咬在了荆衡安的肩膀上,荆衡安月白色锦缎面料的长袍上留下了深色的口红印。
下人们在一旁面不改色,看来都习惯了;荆融雪也面不改色,她也习惯了。
荆融雪并不想成为他们夫妻俩play的一环,看见大哥站在一便,于是挣脱荆衡安的怀抱,一颠一颠跑去找荆嘉熠。
荆嘉熠怀里还抱着本书,余光看见荆融雪,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妹起了?”
荆融雪拉住他的衣角,还没等她讲话,荆千蕊火红色的身影就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她不爽地推了一把荆嘉熠,“小妹可是要和我一起坐马车,你别来撬墙角,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