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倒是无所谓我哄骗的事情,没有回答我。两人飞到了北京,所幸行李不多,只有几个小包和两个大包,有一个基本上瘪了。我们取了托运的刀,先找了家机场边的面馆坐下来,一边吃晚饭,我掏出手机,拨通了解雨臣的电话。
他过了一会才接,“喂”了一声,我道了声花儿爷,他就说:“半仙打我电话,说吧,有何事相求?”
他那边背景音听起来像在餐厅里,我说:“确实是有大事相求,您要是能帮我,我力所能及的一切都可以作为报酬。说起来有点复杂,我直接飞来北京了,刚出机场。您给我发个地址吧,看您这好像在饭局上谈几个亿的小生意,那我乖乖排队,大概九十点的样子到那和您当面谈。”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我听了一会背景的碰杯音和刀叉相撞,“行。给你定间酒店吧。”
“那太谢谢花儿爷了,”我心说老子就等你这句呢,“那个,还有一个人跟我一块儿来的,他没有事,但是麻烦…”
我心虚地看了埋头吃面的张起灵一眼,盘算了一下,老子现在有轮椅了,还是不麻烦他了:“麻烦定两间房吧,非常感谢您,您是我的神!”
“少来。”解雨臣打断,“酒店地址发这个手机号上。”
我应了一声,于是他说那挂了,然后挂断电话。
地址过一会就发过来了,就在朝阳区,离机场不远。我招呼张起灵打车过去入住。那酒店嗨大,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金光灿灿的大堂,一眼望不到旋转楼梯的尽头。我和张起灵的房间都在17楼,挨着,他把我推进房间,然后回去休息了。我不敢打电话,给解雨臣发了短信,说:#您有空了回复我一下,我火速找您#
过了一会,他回了:#?这次怎么这么有礼貌##真是大事#
我打了“确实很大,但是你别害怕”,又全部退格删除,打道:#真的很大,除了花爷,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找哪个第二个人了##您要是办不了,我就算废了#
解雨臣又过了一会,说:#你下酒店餐厅吧,跟领班报我名字。我过去找你了#
#好,花爷太贴心了#
我想了一会我自己推着轮椅过去两人碰面了会不会尴尬,最后还是决定不麻烦张起灵了,他能稀里糊涂地跟过来我就很谢天谢地了,希望他不要突然清醒过来,给我一个大逼兜。
我慢腾腾地收拾自己,还是想着见粉雕玉琢的花儿爷不能太邋遢了,我头发在和华和尚打斗的时候左边被削掉了一大截,现在的发型很不对称。我琢磨了一会,戴了个运动发圈把头发全部捆起来。
正忐忑的时候,有人敲了我的门,我够不到猫眼,问了声谁。
“我。”张起灵的声音传来。
于是我开门,他看了我一会,说:“我可能过几天就要离开北京。”
我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大的问号,心说老娘上午才问过你,你说没事情的,我们刚落地你就有事了,但还是琢磨这事儿我理亏,于是道:“啊?去哪儿?大概什么时候?”
“一个月之后。去青海。”张起灵说。
我不敢问他的私事,眼神躲闪了一会,点点头,心说一个月的时间,我是死是活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给花爷说些什么做牛做马誓死效劳之类的话也差不多可以混过去。
于是张起灵问:“你要出门?”
“呃,”我狂冒汗,“是,在餐厅约了个人见面。”
“谁?”
“呃,九门解九爷的孙子,解雨臣,花儿爷。”我说。
“你是来求医的?”张起灵道。
我点点头,他说:“我跟你去吧。”
我眼睛放光:“真的吗?”
“你没有筹码让他帮你,但是我跟着你,可以。”张起灵回答。
我简直感动地稀里哗啦,连对他说了两百万个谢谢坤哥你是我的神你是我亲爹。
张起灵没有搭理我的废话,关上门,推着我坐电梯下楼。
我跟餐厅前台服务员说要见领班,然后报了解雨臣的名字。服务员用对讲机像领班传达了,收到回复之后,带着我和张起灵去了间包厢。
我一路上有种自己非常威风的错觉,在这金色的高档餐厅,有个全中国最牛逼的保镖给我推轮椅,我坐在上头屁事不干摆臭脸,还有一个和北京首富双人包厢的机会,对方还是主动来找我。
这当然是幻梦,临近进门,我立刻提前换上了狗一样的谄媚笑脸。
解雨臣毫不客气地坐在八人间的主座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到我,明显地愣住了,花了好几秒的时间反应,然后又抬头看张起灵。我不知道张起灵现在是什么表情,我不太指望他和我一样腆着脸,但至少不要太凶狠。
一直到张起灵推着我入座,他也在我旁边坐下,解雨臣都还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半仙?”这是解雨臣今年当面和我吐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