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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人间【精】(1 / 4)

我沉在了冰冷的湖中,努力挣扎着睁开眼。窒息感僵硬着我向上游去的动作,我在失去动力前头顶一暖,钻出了水面。我大口地呼吸着,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四周的景象在熟悉和陌生中交集着,终于唤醒了我的识别系统。

这里是边境处,陈皮和越南人合作过的地方。

岸上伸下来一只手,我顺着看去,叶成记忆中模糊的面孔瞬间清晰地出现在视野中,我不禁呆愣了。叶成似乎也刚从水里爬出来,发尖还在不断地朝下滴水,他随意地把头发向后拢去,又甩了一下伸在半空一直没得到回应的手。我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抓住他的手被拽上了岸,事实上还处在懵逼状态之中。

“北宸?”

叶成的手掌在我面前晃了几下,“怎么说你水性不好,还真就泡傻了?”

“四阿公,底下有东西。”我还没回答上,被打断了本就闪得不大灵光的思绪。前面一个人站住,看着我身后说道。

我抬头看着那个人,他戴着一副听诊器,周围石壁土堆里已经被埋了好几个喇叭一样的土地听。

我眯起了眼睛。这人叫陈背河,是我接触过的,为数不多的陈家本姓人,在我的记忆中消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本事在陈丁巨之上,陈金水之下(但经过沙海计划,我对陈金水有了重新的认识,所以我现在再梳理,会发现其实他比那俩各种意义上的傻子要牛多了)。

抛开刘丧那样的变异人不说,听音探墓对于普通人确实是极具难度,并对经验总结归纳能力考验及大的一门技术,而这个人,掌握得可以说是炉火纯青。比较宝贵的一点就是,他在拿不准的时候从来不会妄下定论,赌上不值得丢失的东西。

从云顶天宫回来之后,陈家瓦解,伙计各揣鬼胎,我也是废了大劲用钱砸走了一批,少数野心重的,都被我做掉了。我当时脑袋里的想法:1,陈家必须归陈姓本家人所有。2,这个人不能是陈背河。

至于为什么,还要怪我当时最后一点幼稚的心态:陈背河明里暗里都坑我不少,眼神也是那种看着就让人不舒服型的。是和华和尚、陈丁巨并列的,我不喜欢的陈家人。所以陈金水可以说是完全被我扶上位子的——那是我在陈家最后做的事情,之后,吴家八大恶人还少不了我的贡献。

……总而言之,我不喜欢这个人。

我回头看去,陈皮阿四正慢条斯理地从背包里翻出了凿子来,一边吩咐手下把生锈的暗门砸开。我有些恍惚,呆呆地看着陈皮,被叶成泼了水拍脸,这才骂骂咧咧地说“老子清醒着呢”。

朗风小心翼翼地在那门上开了个口子,就被一边的越南人拍了拍肩膀。华和尚翻译道:“不用折腾了,这下面他们的人下去淌过,可以直接打开。”

朗风和几个人上去放气,把盖子掀开挪到一旁,那越南人就探了个头过去,骂了一声跳开了。

“怎么了?”华和尚问他(虽然我听不懂,但他肯定问的是这个)。越南人反复朝他喊那几个音节,华和尚显出费解的表情,云里雾里地朝那边迈了一步,手电筒朝地下打去,皱起了眉头。

陈背河从土坡上跳下来聚了过去,叶成也耐不住性子。

“干什么干什么!”陈皮骂道,“都不会说话了!”他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没有任何动作,我对他们看到了什么并不好奇。当然,根本原因是因为,我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看到了谁。现在想起来,那次朦胧的初见、一切一切追根溯底的原点,都还如梦似幻。

“这是谁?”陈皮问那越南人。答道:“阿坤。”

“是他们从村里抓的人肉,都是些没有家人的,绑起来探墓。”华和尚说道,“他说这是个傻子。”

“阿坤,阿坤!”那个越南人继续叫着。

“傻子。”陈皮冷笑,“吊上来,让我看看,是什么傻子能在双手被反绑的情况下粽子堆里活蹦乱跳一个星期。”

而且还把所有粽子的脖子都拧烂了。

我觉得莫名好笑,大概手因为经历了所有之后,才能平淡地对待已经知道发展和结局的过去。抬眼看去,期待这一次重温的初遇,视线却在与张起灵对上的那一瞬间起了迷雾。

迷雾使我的肺部也开始灼烧起来,我恐惧地发现,我的嗓子痛如被烧红的铁刺不断地摩擦划蹭,淤血堵住,完全发不出声音。

我前面不到一米的距离处站着一个背影,我凭瘦弱的后脖颈认出来,那是吴邪。我和吴邪被绑在一根绳子上,而身前,是千万缕红丝线,每一丝的末端都系着一粒致命的青铜铃。我迅速地把这碍事的绳子解开扔到迷雾中去,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想让他快过去,我破罐子破摔地断后。

没想到吴邪反应很大,一下甩开了我,几乎是掐住我的手臂往角落里一指,他瞪着眼睛,声音颤抖:“潘子……”

我大脑嗡地一声就当机了,哑口无言。

我向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潘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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