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仅臃肿而且还发紧,不得已唤了碧荷。
碧荷一进来,就看到祝淼淼张着双臂,坐在床边,红着脸不敢看她,身上的衣裳乱糟糟的:“二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祝淼淼觉得自己很丢人,病着的时候,都是碧荷给她换得衣裳,因为生病难受,又反复烧着,也没觉得难为情,这衣裳虽然繁琐复杂,好歹她看自己穿衣看了那么多日,竟还没学会。
碧荷忍着笑,给她重新穿好了衣裳,祝淼淼顿时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心里暗自下好决心,一定要学好穿衣。
梳着飞仙髻,头戴镂空兰花珠钗,额间的花钿更添姝色,眉似远山缭绕,眼如秋波灵动,琼鼻精致秀气,唇若丹霞。
“二姑娘真好看。”碧荷给她梳好头发,忍不住说道。
“二姑娘,府上来了几位官差办事,请二姑娘到前厅一趟。”
祝淼淼听到屋外传来袖舞的声音,起身出去,看到袖舞在门外一脸焦急地候着,便问:“出什么事了?”
袖舞边走边说:“二姑娘跟我去前厅吧,前些日子被赶出府的张婆子,在巷子里被人杀害了,大理寺结了案,交与刑部复核时被打回重审,现下刑部、礼部、大理寺的人在前厅问话。”
碧荷切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张婆子见二姑娘落水也不出来相救,还满口谎话,栽赃主子,这恶婆子死了也是活该。”
祝淼淼有些听不懂了,什么张婆子,刑部、礼部的,一脸的迷茫,袖舞见此,想起二姑娘失忆了便说:“二姑娘落水后,是张婆子栽赃说是大姑娘将二姑娘推下水的,被姨娘识破后赶出府了。”
她竟还不知有这回事,不太懂又问道:“是爹爹审得案子吗?”
袖舞回道:“老爷因为避嫌并未参与,是大理寺正李益全权审理的,来得人就有他,另外两人是刑部员外郎卢渊和礼部主事粱居学。”
不一会儿,就到了前厅,吕姨娘在主位,客座上坐了三人,头一个四十出头,一脸严肃,正在和吕姨娘说话,坐在中间的年轻男子像是弱冠左右,垂着眼翻看着手里的卷宗,最后一人而立之年,正悠闲地品着茶,丝毫不在意案件的审理。
见前厅来了人,几人都看向了祝淼淼,为首的大理寺正李益指着她说:“祝二姑娘这不是好好的,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祝淼淼见过三位大人,在三人对面坐了下来,吕姨娘面色微愠:“淼淼她几日前落水,才刚见好,如今还吃着药呢。”
礼部主事梁居学放下杯子,对祝淼淼说:“祝二姑娘,听吕姨娘说你失忆了?可还记得被逐出府的婆子赵氏?”
三人都等着她回话,祝淼淼当然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在脑中回忆着原书上,看看有什么线索,却也找不到。
她低头回道:“不记得了。”
主位上的吕姨娘道:“淼淼连我都不记得了,怎么会记得一个下人。”
李益说道:“看来是真失忆了,脾气倒改了不少。”
吕姨娘眼皮一跳,假笑道:“……是。”
祝淼淼双手藏在袖中,无聊地掰手指玩,又听见李益说道:“府上的人全盘查完了,卢副郎可还有什么疑惑,案子也该结了吧。”
刑部员外郎卢渊合上卷宗,看向李益,恭敬道:“城西张氏于本月十五日在街巷被刺,仵作验出致命伤口乃腹部刀伤所致,大理寺断定为京师不在册的流民所为,要求彻查流民。下官并无异议。”
原本低着头的祝淼淼听到中间男子的话,猛然抬起头,这声音正是私闯祝府,让她送信的人,虽然比那日谈吐气息软弱,但她是不会听错的。
她的动作引得卢渊看向她,祝淼淼对上他的眼神,不知道她有没有看错,竟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锋芒。
“好你个卢渊,若没有异议,你刑部把卷宗打回来做甚!”
李益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洒出来一些茶水,而卢渊也仿佛是被震到了,手上的卷宗掉了下来,不安地看着李益。
祝淼淼暗自摇摇头,心里便打消了疑虑,被一掌吓成这样的男子能有什么锋芒,不过她还是想不通这么软弱的人怎么会来翻墙送信。
卢渊小心道:“许郎中说张氏的刀口有异,不像是寻常人使得了的器物所致——”
梁居学打断卢渊的话,起身道:“好了好了,刀口能有什么异样的。既然卢副郎没什么异议,想必是哪里有了什么误会,时候不早了,我也得回礼部述职了。”
梁居学说完,辞别众人离开了,李益却陷入沉思一直没说话,好半天才说:“你怎么不早说!这案子还得查下去,卢副郎还是先跟我回一趟大理寺吧。”
卢渊捡起地上的卷宗,回道:“是。”
待人都走了,吕姨娘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说道:“原来没搞清楚,就冒然来府上像审犯人一样盘查,大理寺怎么办案的?”等老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