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一些有关中国及汉语的问题,马顾原和颜昕晨总是尽自己最大的语言能力向他们描述,但毕竟英语水平有限,有时也难免手舞足蹈地比划。
几天下来,颜昕晨和马顾原的关系已经好到不得了,走到哪儿都是手挽着手,形影不离。
规定要在学校里的时间虽并不长,但两个人总想出去玩,曾主任也准,说好时间了就让严老师和马老师带着两个人到处逛逛,他们四人时常兵分两路,在那些大街小巷的小店里转转,卖些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比如昕晨买的几根羽毛笔、好多信封、几罐火漆蜡粒、几对印章,还有严燊凌在法国街头给她买的鲜花,一天就焉了。
挪威是他们此次旅程的最后一站,他们所到的学校临近海边,广阔无垠的海面被切割成了蜿蜒的流水向陆地延伸,校内是宽阔的草地,学校边有一片挺茂密的森林,树木葱郁。
那天阳光明媚,即便已经迫近极圈,也感觉不到寒冷,晚餐过后,他们一行人到海滩去走了走,海滩上都是灰黑而嶙峋的石头,朝远处可以望见绵长的海岸线。马老师和严老师两人仿佛在商量些什么,过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昕晨和顾原则继续在海滩漫步,累了,就在海边听海浪的声音,聊天。
“姐姐,你有不有喜欢的人?”昕晨问她。
马顾原笑着不说话,笑,点头。
“谁啊,谁啊?说说看?”昕晨好奇地询问。
“是我一个同学,说了你也不认识。他也喜欢我。”马顾原说起他时,笑得都甜了些。
“那多好,马老师知道不?”
“不知道,到时候会让他知道的。”她肯定地说。
“你怎么这么肯定有‘到时候’?”
“不清楚,就这么觉得,可能是因为‘有情人终成眷属’。”马顾原又笑,昕晨也笑。
“别老是问我,你呢?你有不有喜欢的人?”马顾原问颜昕晨。昕晨朝她凑近了些,说到:“说了你别惊讶。”然后转过头来凝视着她的眼睛。
“快点说!”她推了推昕晨,昕晨对着她的耳朵悄悄地说:“我喜欢严老师。”
马顾原果然惊奇地看着她问她:“那种喜欢诶,你确定?”
昕晨笑,点头道:“是啊。你真看不出来吗?”
“你单恋吗?”“双向。”
看着一脸懵的顾原,昕晨得意地笑了笑,解释说:“你看不出来也正常,我俩习惯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只有我两个的时候才会……嗯,你懂得。”
马顾原一下吃到个大瓜,顿时来了兴趣,要她细讲。
“那真的说来话长。”一瞬间仿佛有好多话要讲,于是她从去年夏天讲到了现在,每每至动情之处,两个人都红了眼,当然许多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节,两个女生分享着彼此的那些秘密。
哭着笑着,半个太阳已经沉到了地平线下,靓蓝的天空渐变成暮色,几片流云粉得那么温柔,托着白尾,呵护着整个天穹。眼前的金光真的是一缕一缕的,在海面上跳跃着,跳进她们的眼帘。最后一抹金辉隐去,天色未暗,依旧有光,暮光,海面与天的交界逐渐模糊,云变成了黑黑的影子。
她们凝视着彼此的眼睛里,仿佛藏有星星。
“你们真是深藏不露啊,故事那么丰富。”马顾原调侃道:“剧作家听了都要感叹‘艺术来源于生活’。”
“回想起来真的是天意,”颜昕晨突然开始迷信:“要是没有我的那些破事,怎么会有现在的我和他?”
马顾原从海滩上起身,把昕晨拉起来,和其他同学一起往回走。
曾主任走在最前头,严老师和马老师却从对面走了过来,向曾主任点头示意,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她俩,马顾原和颜昕晨看到了他俩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又望了望对方,眨巴着眼,昕晨牵着顾原的手朝他们奔去。
严老师和马老师看着两个女孩,眼眶和脸颊都是红红的,不知道一起玩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我们带了帐篷,今晚上可以睡在外面。”马老师和她们说。
“从学校里拿了厚被子,不会冷到的,没有问题。”严老师接着说。
她们俩立即答应了下来,十分激动地欢呼,四个人都还没有在帐篷里过过夜。
他们一起往学校那边走,在一处宽阔柔软的草坪上支起帐篷,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的,两个帐篷。
“谁和谁睡?”昕晨问,严老师正在用打火机点燃一堆烧剩的柴,火焰摇晃着窜起,四个人都被光明笼罩。
“你想和谁睡?”他反问。马老师和马顾原朝她们走来:“那我就和我妹妹一起哈,你两个一块儿。”马老师揽着马顾原的肩膀说着,一旁的顾原笑盈盈的,笑容中带着些狡黠。兄妹俩钻进了帐篷,剩下俩相视而笑。
“真不幸,和你一起睡。”昕晨对他说。
“我还没嫌弃你。”
两个人嘴上说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