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走就走,回到烛酒客栈寻找不归。
店小二正在收拾桌子,郦婵君上去就问:“小二哥,不归道长住在哪间房里?”
店小二有些茫然:“什么不归道长?咱们店里没有这号人啊。”
郦婵君一愣:“就是那个穿道袍的,前几天你不是还跟我们说过吗?”
店小二摸着下巴,回想起来:“哦,是那位道长,哎,不过那道长昨天就退房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二位呢。”
不归在昨天走了?
楚平山是在晚上去世的。
柳枝也不在了。
郦婵君和相里松像忽然陷入了一个谜团当中。
这师徒两个的离开到底和楚平山的死有没有关系呢......
郦婵君和相里松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在入夜之后再探楚家,看看柳枝到底在不在里面。
深夜,万里无云,月只朦胧一点。
郦婵君和相里松换了一身黑衣,隐匿了气息,悄悄潜入了楚家。
看门的小厮正打瞌睡,就觉得周围一阵阴风吹过,悬挂的白灯笼晃了两晃,直把他晃醒。
小厮想起自家少爷刚死不久,棺材就停在里面,不会是回家来了吧?
他越想越冷,胳膊和后脖颈上搓起一层鸡皮疙瘩,哆哆嗦嗦也不敢再睡了。
郦婵君和相里松沿着白天的路线一路到了楚平山的灵堂。
深夜寂静,楚平山的灵堂前点着的蜡烛摇摇晃晃,棺材前摆着的火盆里还有未烧完的纸钱。奇怪的是,偌大的灵堂,只有一个老家仆在守灵。
两人对视一眼,更觉蹊跷。
楚平山妻子不在,也没有子息,就算楚母不来守灵,也该找个旁支的亲戚来,怎么找了一个府里的家仆呢?
那老家仆上了年纪,也跪了很久,此时头也一点一点,显然是犯困了。
相里松朝郦婵君使了个眼色,郦婵君立即会意,伸出右手隔着对着那老家仆一弹,老家仆便跟中了瞌睡虫一样倒在了地上。
师徒两个信步过去,郦婵君怕老家仆着凉,还帮他换了个姿势,把他的头搁到了另一个垫子上。
这会儿周围没有人,相里松决定先打开棺材看看楚平山的尸身有什么异样。
棺材像是新漆的,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郦婵君捂着口鼻皱了皱眉。
相里松推开棺盖,但先把郦婵君挡在了后面。
“怎么了师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郦婵君不解其意。
相里松转过身来:“不是,一般来说去世的人脸上不太好看,怕你吓到。”
郦婵君摆摆手:“我不怕的,我爹娘下葬的时候都是我张罗的,我见过,死人其实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变成鬼就吓人了。”
师徒两个一左一右趴在棺材边观赏楚平山的遗容,然后同时发出了疑惑:
“咦?”
“嗯?”
郦婵君望向相里松:“师尊,是不是不太对?”
相里松点头:“对,真的不太对。”
楚平山的遗容太过正常了,除了脸色苍白一点,胸口没有起伏,其余就跟睡着了一样。
而去世的人通常脸上会蒙上一层黑雾一般的东西,这是因为气血停止,而且血液不流通之后,皮肤也会变色,通常是会变得惨白,但绝不是楚平山这个肤色。
就算是一知半解的人也能迅速看出不对,楚平山去世之时不可能没有找大夫或者仵作看过,竟然没有人看出不对,就把他装进棺材里面了?
师徒两个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动手,相里松检查下面,郦婵君检查上面。
粗粗验过一遍,相里松觉得楚平山虽身体僵硬,但肢体肌肉尚软,郦婵君则在楚平山的袖口处发现一点极小的墨迹。
几乎只有针眼大小,加上楚平山的姿势被摆得很端正,故而没有被发现,是郦婵君掰开他的胳膊才看见的。
这更奇怪了。
一点点墨迹说明楚平山穿着这件衣服写过字,堂堂一个楚家,怎么会给新丧的大少爷穿旧衣下葬呢?
楚母既然对楚平山爱若珍宝,这样的大事又怎么会假手于人,不亲自操办呢?
奇怪之处越来越多,郦婵君和相里松眉头紧锁。
不料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师徒两个手忙脚乱,要往回盖棺材盖,谁知棺材盖盖到一半忽然卡住,脚步声仍然不停,两人眼看来不及,相里松正要施法将来人也迷晕,郦婵君却急中生智,学了两声猫叫。
那脚步声果然停住。
然后又慢慢响起来,一步步挪到了灵堂。
这是来换班的另一个家仆。
这家仆提着灯笼,哆哆嗦嗦,一眼就看到昏睡在地上的老家仆。
“哎!老王,你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