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对他来说曲嫣并不重要。
他本以为沈晗会宁死不从,还备下了各种应对方法,谁知这沈晗竟如此薄情,倒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那以后,苏延就将自己想让沈晗所完成的任务尽数交代了一遍。
沈晗一开始还有些震惊,他不知道曲嫣怎么会惹上了这样一群人。但他知道,在这群人跟前,自己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所以便没有细问。
苏延交给他的任务并不重,只是让他在事发后附和一下传闻,以当事人的身份给曲嫣补上最后一刀。
待沈晗离开后,候父有些好奇地说:“你只交给他这么些任务,那其余的怎么办?谁去将这谣言散出去?”
苏延轻笑一声,躺在靠椅上闭上双眼,不紧不慢地说:“我认识一个专门替快报行文的人,这人文笔极好,只需寥寥几笔就能调动百姓情绪。我已经派人捎了封急书回上京,让他帮我为曲嫣量身定做一篇文章。”
候父错愕道:“他可是在快报做工的人,瞎写能写出来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给到位,什么都好说。”苏延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况且我了解他,为了收取银两他曾瞎编过不少东西,并且一经发出反向剧烈,交给他我放心。”
“你就不怕他日后将你供出去?”
“不会的,他不敢,那可是上京,有我苏家在的地方。他若是胆敢得罪我,便只有死路可走。”苏延不以为意地答。
几日后,卢冉昇精心撰写的文章从上京抵达了兰城。
从那时起,兰城的大街小巷都开始讨论起了曲嫣的所作所为。
半月过去,曲嫣从舞坊里被赶了出来。
最终,已经回到上京的苏延得到了消息。
曲嫣自尽了。
***
贺施儿麻木地看着苏延的尸首。
这件事已经折磨了她很多年,所以当她再次提起时,心中竟格外的平和。
曾若初望着她憔悴的面色,不自觉地有些心疼。
“江游川知道这些吗?”她轻声问道。
这件案子背后埋了那么多冤屈,江游川那种人为什么会让贺施儿等了那么多年?
贺施儿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件事后来被全权交给了官位比他高的周清瀚处理,他无权过问,况且这些都是我自己最近才查到的。”
她言语淡淡,没有一丝责怪之意。
曾若初神色复杂。
贺施儿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她不敢想象,贺施儿查到这些到底要花费多少时间和心血。
“江大人太忙了,大理寺的其他事务一直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根本无暇管这件事,不过后来他还是帮了我的忙。”贺施儿继续补充道。
自周清瀚接手了这件事之后,兰城的官员班子就全都被换了一通,就连候光承都被拖下了水。可这些处罚都是针对候光承等人为官不正的,根本就没有替曲嫣正名。
贺施儿当时并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苏延和候父。
她一直都没有查到谣言的源头,所以每天都除了演出就是查案,只想早日弄清来源。但不知怎的,每当她快要接触到真相的时候,就总是会出一些莫名的阻力。
最终,她把目光放在了候父身上。
自候光承出事后,候父便主动上书请求皇上把他贬去兰城,替儿子赎罪。可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一个儿子正在上京服刑的人,会主动离开上京吗?他若是走了,候光承该怎么办?
他们侯家若是真的那么有良心,就不会教出这样的儿子了。
贺施儿觉得很是奇怪,就把目光放到了候父身上。可她现在身处百花楼,每日的演出让她去不能去兰城浪费时间,恰好得知江游川得到去兰城查案的命令,她便又找上了秦暮予和江游川。
她拜托江游川好好查一查候父,希望能得到些线索。
曾若初轻叹一声,低声问道:“他查到了吗?”
贺施儿摇摇头:“没有,候父隐藏的很好,但是江大人还是捕捉到了些端倪。”
江游川发现,候父到达兰城后没多久,候光承先前所住的府邸便莫名其妙的着了火,尤其是书房,烧的最为严重。
不仅如此,候父总是会和一个人有固定的书信来往。
那人便是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