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和手执着玉佩,细细端详了一番。
玉佩晶莹剔透,当是上好的羊脂玉打造,中间三片蝶形的叶子,除了纹样特别了些,他未瞧出不凡之处。
羊脂玉虽昂贵,但也不是稀奇之物,那便是这三片叶子特殊了。
“下去吧。顺便让问心阁将有关三叶草纹样的讯息,全部收集,孤要知道这三叶草,有何特殊意义?”
殿下手里把玩着那个淡青玉佩,挥手让他退下。
邵元欲言又止,但太子没瞧出他的为难之处,正仔细观察那枚刻着三叶草的玉佩,好似那是什么稀世珍宝般。
殿下,你不把玉佩给属下,属下如何让人描花样再做个一样的赝品放回张夫人的首饰盒里呢?
幸好他还记得那纹样,想必张夫人年老眼花未仔细观察,应当可以以假乱真。
邵元闷闷地离开,打算寻个手艺好的匠人赶紧打好玉佩放回去,免得引起张夫人怀疑。
闲来无事,陆清和穿戴整齐,便逛起了这五进大院。
不知不觉走到主屋门口,陆清和凝神站着。
弄月关上房门,便见这人杵在门口,抿唇一笑,“李公子来寻我们家主子的吧?这会儿不凑巧,主子已然安睡,不若过了申时李公子再过来?”
主子睡觉不喜人打扰,每每受到惊扰,起来总会发闷闷发脾气。
主子将这归结为“起床气”。
她们几个近前伺候的丫鬟熟知她习惯,主子有午睡的习惯,没一两个时辰,她是不会醒来的。
陆清和颔首,“那在下晚些时候再来。”
申时过半,陆清和再来,便被人恭敬请进里屋。
屋内陈设讲究,窗下摆放着一株开得正艳的仙客来。光那花瓶,便价值不菲,那花瓶纹样繁复,沾着金丝,做工复杂,怕是不下百两。
桌椅俱是用上好的楠木料打造,墙上挂着那副万马奔腾画,落款处盖着书画大家慕容冲的印章,若是他没认错,应当是真迹,价值千金。
大燕的印章监管法度十分严厉,寻常人等是万不敢私刻印章。
宋家的奢豪程度,再次令他瞠目结舌。
宋凝姿斜斜靠着软榻,身子盖着羊羔毛制成的小毛毯,小手撑着额头。
乌黑长发随意披散,小脸未施粉黛,被屋内炭火烘得脸颊红红,姿容绝美,浑身慵懒透着妖治。
宋凝姿指了指桌子上端放的茶盏,嗓音软糯,“李公子,快来尝尝我这新得的正山小种。”
应是该睡醒不久,嗓音带着几分绵软。
陆清和施施然落座,端起杯子,轻轻闻了闻,茶香四溢,再观其色,青色带褐。
尝了几口,细细品了品,确实是上好的正山小种。
太子殿下发自内心赞了句:“香远益清。”
这茶叶可不便宜,就连东宫,每年也只得老爷子赏赐两块茶叶。
这宋家,外面看似平平无奇,谁知内里乾坤,当真有趣的很。
“你喜欢就好,我让人送些到你屋里。”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品了好茶,小姑娘又让人端来温酒。
“好酒应该配美景,公子可愿随我后花园走一趟?”
“有可不可!”
后院花园亭子里景观雅致,墨竹相映,清新典雅。
宋凝姿让伺候的人都下去,整个亭子里只有她与陆清和。
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宋凝姿闻了闻酒香,眯眼露出沉醉的神情。
细细品了口,果真是好酒,回味无穷。
她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杯。
陆清和举着杯盏,抿了一口,便见对面的姑娘已一口饮尽。
牛嚼牡丹!
男人无奈摇头,手闲闲撑着额头,抬眸自得的欣赏着美人醉酒的景儿。
她喝了两杯,热气上来了,脸颊红彤彤的,杏眸含水,比之旁边盛开的红梅亦是丝毫不逊。
许是喝醉了,浑身泛热,她扯了扯颈间细带,将狐裘一把扯了下来,露出身上略显单薄的粉衫。
陆清和眼眸一沉,凤目泛起涟漪,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身影上,喉结滚动,一口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宋凝姿小手撑着肉乎乎的下巴,衣袖滑落,那抹白嫩如玉的手腕落入他眼底,男人眸色沉沉难明。
想起马车里她那翻没头没脑的话,陆清和忽然想试探她一番。
他凤目灼灼凝视着她,语调沉而缓,“姑娘如何看待张林此人?”
“唉!”
小姑娘忽的深深叹气,陆清和声音低沉问道:“为何叹气?”
宋凝姿醉得不省人事,懵懵然地抬起水眸,语气饱含遗憾:“张公此人,文人风骨,高风亮节,以一己死为万千灾民讨回公道,小女不及他出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