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最深的人,忙走到她身边,夺过那张纸,将其烧毁。
然而——陈匪照还是没醒来。
“没用的,”伙计道,“中了阿芙蓉,一个时辰后才会醒来。其他人只是闻到些许,或许不用那么久,但陈匪照....”
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她是座上宾,该被款待。”
这时,伙计阴测测地笑了。
奕姐没点怕的,问,“被谁款待,青棠?”
伙计不语。
“他在哪?”
“青棠死了。”
“怎么死的?”
伙计又是不答。
“小家伙,我脾气虽好,但你这样我也是会着急的。你就是青棠吧?”
灯火下,伙计灰茫的瞳孔好像跳了一下。
他逐渐面目狰狞,要挣扎,但神志被一根针钉死在颅顶。奕姐那条蛇直直望着他,伙计的眼睛便也成了蛇瞳。
杏仁状,眼白发黄。
“青棠....死于青棠。”
落下这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
奕姐刚开始没明白,不过当余光瞥见春渡,见他正在满墙的药材前胡闹,忽然便想起来,小大夫先前吃的那位药,和这药房老板同名。
“所以他就是作出假死药的人。但怎么会死了?”
顿了顿,奕姐问出最关键的问题,“谁让他把药卖给陈匪照的,谢致?”
*
那日谢恒自梦中醒来后,一是立刻派人去苗疆,寻一位蛊虫师,为他检查陈匪照的身体,二是去找谢致如今在哪儿。
属下在半日后回来,“家主去了大宛。”
“他去那做什么?”谢恒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是那阿芙蓉.....”
“没错,”属下缓缓抬头,“家主又带着一批阿芙蓉,进入大宛了。”
此时谢恒正在前往南阳的路上,他的目的地是谢家。
属下问,“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他曾受恩于陈匪照,知道这位谢夫人最是心善,不会想要那毒物在大漠肆虐。
“他和谁在一起,接触了谁?”谢恒问。
“家主在两日前抵达大宛,入城后和朱禅见了一面,约莫一刻钟后朱禅从宅子里出来,家主则一直留在屋里,彻夜未出。”
“彻夜未出?一连两日?”
“不....我们的人,自从那日后便再没传信回来了,应该是家主他发现了......”
“人死了,就派新的过去。李水徵还是没消息吗?”
“大宛里找不到他,但公子让我在江湖中打听他的消息,属下发现,他似乎和家主认识。”
“果然。”
谢恒冷笑,“具体说说。”
“李水徵和家主是五年前在辽州相识的。”
辽州.....谢恒记得李水徵曾和陈匪照提过,这地方是他的家乡。
说起来,谢恒和陈匪照也是五年前认识的,既然陈匪照说她没去过辽州,但谢致又似乎早早就记恨上了她.....
“同年他还去了什么地方?”谢恒问。
属下稍一思索,“大宛。”
“什么?”
“那年家主去了一趟大宛,之后便了无音信,足足半年后才回到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