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宿雨这一个星期,白天上上课,晚上听程禹州讲白天看见的景点,还偶尔说一些趣事。
比如在湖边写生的时候,程禹州故意在池子里画了一尾胖乎乎的红白相间的锦鲤腾空而起,他的同学以为是真的,还懊恼自己没看见。
比如他在虎丘写生的时候,那里的移步换景够他喝一壶的,偏偏自己一开始还挑了最多层次的角度,画的真的累,程禹州护腰都穿上了。
叶宿雨默默听着,偶尔开口夸程禹州两句。在周末和沈卉约饭的时候,看到程禹州消息都会立刻回复。
沈卉恶狠狠地咬着筷子,“他不是出门了么?怎么还能远程打扰呢?”
叶宿雨回完消息后,放下手机,对沈卉语重心长的说:“程禹州还小呢,比我们小了三岁,他小小年纪出远门,我们做长辈的,肯定要多关心。”
沈卉瞪大了眼睛,“你认真的吗?”
叶宿雨眨了眨眼睛,给自己洗脑,觉得这样说也不是不行,只是长辈的关心连忙夹杂了多少小心思,就不好说了。
沈卉见叶宿雨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人都麻了。
沈卉举着手机让叶宿雨再说一遍,她听着录下来的音,转头发给了程语涵。
刚发完,沈卉就扔下手机,认真地对叶宿雨说:“据我所知,程禹州每个暑假家里人都带着他出门旅游,小时候还在英国住了几年,十六岁之后他就开始自己跟朋友出门玩。他走的路比你要多的多。”
说完,沈卉叹了口气,“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考研吧?现在让你一个人过,我还真的担心。”
叶宿雨摇摇头,她把面前的勺子拨来拨去,“我之前说了,我得工作了。”
沈卉没办法,一怒之下,又点了两个菜,让叶宿雨打包回去当晚餐。
叶宿雨正高兴的吃着免费晚餐,而另一边的程禹州收到了姐姐的隔空嘲笑。
程语涵在外面是温柔知心的财产咨询师,工作室里的一把手。在家里,嘲讽弟弟也是一把好手。
程禹州听完程语涵转发过来的语音,只觉得要完,难道是喊姐姐喊多了?叶宿雨真把自己当弟弟了?
他在原地走了两步,镇定了下来。现在最大的事就是要改掉叶宿雨这个想法,不然自己真的就要出局了。
程禹州捏了捏鼻尖,他早就想明白了,他程禹州就是喜欢叶宿雨。
如果他不喜欢,不会天天给叶宿雨打电话。不喜欢,也不会一个小时联系不上,就匆匆忙忙从家里赶回来。不喜欢,也不会向同学说有喜欢的人了。
他对叶宿雨,不是好奇,也不是对朋友的关心。
程禹州的心脏疯狂跳动,胸腔里塞满了不知名的东西,正在找一个突破口,好炸个天翻地覆。
程禹州呼吸微促,他承认了,他对叶宿雨早就一见钟情了,早在当初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他就已经喜欢上了。
程禹州明白了,心中涌出炽热又滚烫的都是对叶宿雨的喜欢。
之前程禹州只觉得有好感,在不在一起的也不想那么多,可现在不同了。
程禹州想通之后,只觉得脑子也不晕了,身上也不难受了,腰好腿好身体好。
程禹州自己想好也没用,还得看叶宿雨怎么想。
程禹州决定先给叶宿雨打个电话探探口风,他拨了过去,叶宿雨接的很快。
程禹州听着电话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你在干什么呢?”
叶宿雨咽下嘴里的饭,放下筷子,将打包盒盖好,“我刚吃完饭呢,中午打包回来的,还挺好吃的。”
程禹州这几天就没听叶宿雨正正经经自己吃饭,不是打包回来的就是小吃摊的,他按了按眉心,试探性的问:“你今天出去玩了?”
“昂,跟卉卉约饭了。”程禹州听着叶宿雨愉悦的声音,想了想,明白录音是怎么来的了。
叶宿雨接着说:“明天又要上班了,为啥调休啊!呜呜呜……”
“因为中秋放假啊。”程禹州走到窗边,倚在沙发上,听叶宿雨嘟嘟囔囔的抱怨,想起个事,“对了,那你中秋放假怎么说?”
叶宿雨坐在布艺沙发上,听着电话扣手指,听到程禹州问这个,她顿了顿,又接着用轻快的声音回答:“回家啊,我票都买好了。”
程禹州沉吟,接着开口道:“我算了一下,我回去之后,第二天你就要走了。”
叶宿雨打开日历看了看,点头说:“嗯,是的。”说完,又想了想说,“你刚好回来过中秋呢。”
程禹州笑了两声,扯开话题,给叶宿雨看今天的画,聊到夜深了,程禹州才跟叶宿雨道了晚安。
等电话挂了,程禹州又给俞北打了过去,交代了几件事,才彻底关上手机。
之后几天,程禹州也没表现出异常,每天照常给叶宿雨打电话。
直到程禹州结束行程从苏州回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