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倒还好说,若是灭魂死阵,一旦发动,除非……”设阵之人身死魂灭,否则即便祖神神尊亲临也不能扭转。
二人对这灭魂生死阵的厉害之处皆是心知肚明。
“死阵……那就杀了他。”穆如直直地盯着阵法中央,那里有个漆黑的空洞。
阿烿乖乖地指尖点燃一簇递给他,没料想被他迅速地薅下一根头发。
他对着点燃的发丝呼了口气,头发瞬间有了生命向遮月之云飞去。
她吃痛得捂住头准备瞪了过去,目光却被云间火光吸引。
“啊啊啊啊啊啊三昧真火!本大人的漂亮耳朵烧着啦!”一只兔子抱头鼠窜地大呼小叫,一头栽进海里。
“救命啊!凡水熄灭不了真火!”
嚷嚷了一会,兔子声音渐小,燃烧着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讹兽,我跟了你三天三夜,装死这套用过了,”穆如冷哼一声一言揭穿,实在是情势紧急,没心情陪它继续演这出大戏,“再不识时务,我就生吃了你。”
兔子听闻这句话,猛地坐起了身子,委屈巴巴地扭脸过来,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大人……”
这只兔子不说话的时候还是蛮好看的,身姿似鹿纤长,玲珑矫捷。
兔头鹿。
“讹兽?”祈烿迟疑地说道。
《神异经》有道:西南荒中出讹兽,其状若菟,人面能言,常欺人,言东而西,言恶而善。
这毕竟是上古时期的灵兽,万年都没人见过活的了。
“救你不难,但我从来不是慈悲的神仙。”穆如笑得欠揍,一边还不嫌事大地引来风助长火势。
“仙子的伤,我我我能治。”兔子急的抓耳挠腮。
“还敢糊弄我?”他眼里的笑意瞬间结了层霜,玉骨扇也跃跃欲试地一分为三柄长剑。
“大人我一次只能带一个人进去……”
“无妨,你驮着这位仙子进去,”他这才满意地收回了命剑,灭了真火,“我自己想办法。”
阿烿忽然浑身一暖,被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轻轻托起。充盈的灵力包裹着伤口,腿上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完好。
“仙子你好漂亮,祝缘已经数万年没见过,啊!”
“少花痴了,别耽误大事。”
虽然还未到入阵之时,看到讹兽不正经的样子,穆如还是没由来的有些烦躁,抄起钩蛇的一枚刀鳞对着它的头掷了过去。
祝缘面上恭恭敬敬的,趁着穆如转过身去,对着他的方向吐了吐舌头。
“阿烿仙子,这样的仙侣可不能要,醋劲忒大了些。”
这小兔子抖了抖身上雪白晶莹的毛,一对耳朵支棱得高高的,仰着脸说得一脸骄傲。
“啊?”阿烿被它的脑洞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见它的样子实在可爱,她忍不住薅住兔头顺了顺毛。
尽管被祝缘的灵气庇护,入阵之时难敌天旋地转的眩晕感,阿烿狼狈地滚了几个跟斗,感觉骨头都要跌散架。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好像有人轻轻揽住自己的腰,缓缓俯下身来。那人眉目清明澄澈,鼻尖轻碰鼻尖,长长的眼睫骚动脸颊痒痒的,朱唇软软甜甜。
软软甜甜。
甜甜。
阿烿眼睛腾得睁开,自己竟做了这种没头没尾、没羞没臊的梦,脸热的发烫。阿烿张望寻找珩光在哪里,一转头撞入一潭梦中的眼眸。
乌眉乌眼乌发,胸前玄纹蜿蜒至耳下,乃修罗族人。
此人一身浅紫色的衣衫,抱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眉眼稚嫩清澈。
看起来年岁比我还小些。
这兔子倒是眼熟。
肥兔子察觉到自己的目光,顿了下开始吃草。
“祝缘?”传音入密的术法此时用来刚好,先了解周遭情形。
兔子默默地转过去,继续吃草。
“祝缘。”
“我不是祝缘。唉哟!”
阿烿一手提起两只兔耳朵,祝缘吃痛得嚷起来。
“我明明伪装得这么好!多可爱的!”
兔子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愁眉苦脸地揉了揉屁股,耳朵也耷拉下来。
“不过阿烿仙子,最倒霉的还是你了,要珍重!”
它转过身朝着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说罢便蹦蹦跳跳地钻到修罗男子身后藏起来。
“仙君若是喜欢,便赠与你做我二人定情之物。”修罗一把将祝缘塞进阿烿的手中,笑意吟吟。
仙君。定情。
阿烿呆呆抚着自己的唇角内心揣摩这些奇怪用词,竟然摸到了些坚硬的刺头。
难不成……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此人素臂攀了过来,环住脖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