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片炫彩染得天空五光十色。
车驶进城郊的一处别墅区。
林初心里忽然有些嘀咕，这真的是开往幼儿园的车嘛。
车子停在最里面的一栋别墅前。
顾淮面色平静的说了句，“到了。”
林初跟着他下车，朝旁边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好，楼与楼之间隔了近百米，绿化的植物也都是些少见的名种。
听见开门声，林初才回过神。
走进屋里，林初一时无法用语言形容眼前的场景。
哦，对，像是电玩城？
赛车游戏机，抓娃娃机，□□，VR，……
顾淮先走了进去，按了个开关，屋子里灯光亮起。
灯光亮起后，林初才发现，大厅西侧被玻璃隔了四分之一出来，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
见她的视线扫过，顾淮按了个开关，门自动弹开，墙面上是各种颜料泼洒过的痕迹，靠东墙是一面架子，里面是各种玻璃瓶、瓷器还有些装着各色颜料的瓶瓶罐罐。
林初对这些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反倒是顾淮，他一身黑衣站在屋里，身高腿长、气质矜贵又清冷，和这屋子里的东西有种奇妙的反差从，林初很喜欢。
顾淮稍稍有些拘谨，这是他第一次带人过来，“这里是我老板搞得，创业初期他压力很大。”又看向那间解压房，推荐道：“这间屋子做了隔音，门关上以后，外面听不见屋里的声音，玻璃也是单面的，外面看不见里面，你要不要试试？”，说着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保护装备。
林初只觉盛情难却，于是接过来：“谢谢顾老师。”
“我去外面等你。”
顾淮坐到车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越界，但……
屋里，因为要带护目镜，林初摘掉眼镜，又穿上防护服，关了玻璃门。
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视线模糊下，听觉更加敏感，玻璃破碎的清脆声音在半封闭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有了第一个，林初的动作便放肆起来。
不需有任何顾虑释放自己的破坏欲，是让人发泄情绪的最好方式。
慢慢的，墙壁上的颜色被完全覆盖，墙角处，玻璃碎屑高高堆起。
林初无力的靠在地上，泪水忽然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她而去，从院长婆婆，到院里的小伙伴们，再到顾清。
她从来没有直视自己的经历，那些会带来负面情绪的东西都被她故意忽视，以至于现在才意识到，她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儿了，她真的孤身一人了。
天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驾驶位的车窗放到最低，顾淮手臂弯着搭在上面，安静的看手机里的剧本。
林初洗了把脸才出来，她眼眶红着上了车。
顾淮收了手机，轻声问：“好点了吗？”
林初点头，语气平静且疏离：“嗯，谢谢顾老师。”
顾淮透过后视镜看她，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样子，才是林初摘掉面具的样子，他眸色暗了暗，开口问道：“想吃宵夜嘛？”林初的脑袋因为哭过还有些晕，她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顾老师。”
不知道是因为那份他保留了很久的礼物，还是感慨明明自己身世不幸却能保持善意，又或者是他从来都向往的，不顾一切的勇气。
总之，顾淮忽然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他启动车子，慢悠悠地开口：“我们是同学，而且你还比我大一岁，为什么要叫我老师？”
林初的大脑还有些迟缓，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正想着，就听见顾淮说：“我请你吃饭。”
永利是临江最大的娱乐场所，也可以说，就是一家大型的高端夜总会。
且它名字起的好，商人总爱求个好兆头的，生意自然很是不错，每晚的流水轻松破百万。
顾淮没有把车开到大门口，而是直接刷车牌进了地下停车场。
林初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从车上下来，林初粗略扫了眼，整个停车场的车加起来，估计要到十位数，难免有些好奇这是什么地方，于是看向顾淮：“顾……”，想到刚刚的对话，林初吞掉了称呼：“这是哪儿？”
顾淮轻飘飘的开口：“吃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