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等再出来时,苏唐也整理好了衣物,与时玖错身进入淋浴室。
时玖把衣物扔进杂物篮就朝床铺移步,抬眼便瞥见她床头柜上那侧,热雾腾腾。
呵,谁娶了苏唐当真是祖上积德了。
时玖把自己缩进干燥暖和的被窝,手里捧着热乎乎的“可乐”笑着,心都暖和了。
大清早,时玖被苏唐从舒适的被窝捞出来。
“八点了,起床。”
时玖靓女式震惊:“不是,姐,八点呢,才八点呢。”
“祖国的花朵都出门奋进了,你还好意思赖床不起。”
“那我起了,我也想当祖国的花朵。”
“就你。”“别侮辱花朵了。”
……
在两人日常斗嘴、时玖日常受伤中,磨磨唧唧下了楼。
连绵下了一夜的雨,地面上湿漉漉的。此时的天色如同昨日,如黑云压城般,乌得沉闷,空气潮湿却又宜人。
苏唐收回目光,招手拍了拍时玖:“这附近哪里的早餐好吃?”
前头的时玖扭头鄙夷道:“瞧瞧你,是看不上人家酒店的早餐吗?”
苏唐跟着时玖穿过马路:“倒也不是瞧不上,某人抢得太快,我没占着。”
领路的时玖脚步一顿,和她们一同过马路的两三位大妈装作不经意似的扫了她一眼,时玖只能朝她们尬笑来缓解她的尴尬。
时玖转步与苏唐一致,凑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你不是说你不吃吗?”
苏唐步调坦然,神色无辜:“我是说我不吃呀,但没说我一口也不吃。”
时玖咬着牙龈冲她竖大拇指。
继点了牛肉粉、簸箕板、芋子包后,时玖还要了一大碟糍团。
时玖把东西全推到苏唐跟前,笑得很灿烂:“吃吧,都是给你点的。”
苏唐拿筷子夹了一块糍团,咬了一口,细细品味。
“还不错,不过外婆做得更糯些。”
苏唐慢条斯理吃完一块糍团,放下筷子,在脑中理顺这几日的行程。
她有五天假,时间相对比较宽裕。
“明天带你去乡下。”
“去看外婆吗?”
苏唐扶额:“嗯。那老太太牛脾气,硬是不去华都跟我妈住,说城里住不习惯。我妈拗不过她,只好招呼旁边的邻居帮忙照看些。”
时玖爽快应下。
两人晃晃悠悠荡到酒店大厅,外面就掀起了泼盆大雨,猝不及防。
时玖庆幸:“你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不想将担大任的我淋湿。”
苏唐忍不住拆台:“再给你多吃一分钟,上天给你的‘大任’就被冲走了。”
“……”
时玖骂骂咧咧地就要走,一道带着七分焦急三分喜悦的女声阻断了她前进的步伐。
“等等。”
时玖回头:“有事吗?”
呼喊的女士还未出声,时玖就记起来了:“是你呀。”
女士见时玖记起她了,便将手里的第二把雨伞递还给时玖:“昨天谢谢你的雨伞。”
时玖满面春风地接过雨伞:“你一直把雨伞带在身上呀。”
女士也笑着回应:“你说过的,有缘相还,无缘给(ji)需。”
时玖同“有缘”女士殷殷相认完,便和苏唐回了房间。
回来后,苏唐顺手给时玖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后也给自己满了杯热水,揣着杯子坐在沙发上轻吹。
“不是说没带伞吗?”
时玖端着苏唐给她倒的热水凑到她身边盘腿坐下。
“这事说来话长。”
“嗯,那你加点比喻、排比、夸张的修辞再跟我说。”
……
昨天,无聊的时玖站在出口位置等着苏唐。
离苏唐到站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从远边突然传来哗啦啦的落雨声,几乎刹那间雨势就往这边覆来。
接着出口处传来鼎沸的人声,嘈杂喧嚣的拖轮声。
人们出站后看见突遇的大雨都止住了四散的脚步,停下来或三两人闲谈,或四五人围商。
时玖独身一人便慢慢被挤到外墙边缘,她轻挪步子,打算背倚墙面。
雨势愈发汹涌,外圈的地面被飘雨濡湿,凉雨入衣,单薄的衣物不多时就被浸透,布料色泽深浅不一。
时玖余光静静打量周遭事物。
时玖前方有位独自站在外圈提着公文包的女士,白色的雪纺纱被雨水打湿,雪纺衫的衣袖粘连在手臂印出淡黄的肉、色,随着接电话的手势忽显忽暗。
时玖能听见她细微的通话声。
“嗯,我到站了。”
“雨下得很大,我没带伞,暂时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