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眉连娟,微睇绵藐,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神交远比□□融合来得更为亲密,也更加彻底。
一切的一切都会在神交□□享,记忆、触感、神识全部达到高度统一,这种亲密方式,即使放眼神界,也是不多见的。
沈寄书不可置信,又惊又喜地看着月满楼的眼睛:“姐姐,不要出于同情说出这番话,我自己想要什么我清楚得很。”
月满楼意味不明地戳了他一下:“小狐狸长大了,能分清同情和爱情了。”
沈寄书耳根有点红,却还是坚持看她:“你不要后悔。”
月满楼拢着他的脖颈,梳理他的发丝:“嗯。”
她的目光太过温柔缱绻,极具东方美的面容都像是打了柔光滤镜,小狐狸轻轻滚了滚喉结,垂下脑袋,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之间。
月满楼身上有非常浅淡的花香,仔细闻起来,像是桂花,淡雅又温和。这不是纯粹的香水味,而是从皮肉下透出的最纯粹的味道。
月满楼慢慢抵住他的额头,没有张口,声音却自动传达到他的脑海中:“放松,如果你觉得不适,就要及时停下来。”
她慢慢引导出一丝神力,给沈寄书的识海丹田全部渡上一层金色的“雾气”,小狐狸的内府灵田本就有她的神力残存,她的神魂一离体,那些本在沈寄书体内的神力就亲亲热热地围了上来,挨着月满楼蹭蹭贴贴。
月满楼失笑,将这些气息已经有些陌生的神力尽数包容,再反哺出精纯的神力,融入小狐狸的识海。
这个过程过于漫长,月满楼忍不住微微皱眉,小狐狸此时此刻的情绪影响了她,连带着她的动作也急切了起来。
月满楼刚想出言安慰,让他不要紧张,动作却猛然一怔。
眼前铺展开大片大片的黑色,月满楼启唇想要说什么,却被如潮水般涌上来的酸涩麻痹了知觉。
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感觉,月满楼一时间迷茫又恐惧——她在恐惧这股原本来自于她自己的神力。
更准确一点地说,她害怕这其中包裹的东西。
不断有记忆碎片开始闪回,尘封已久的真相,竟然就这样展露在她面前。
月满楼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直到他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傻了?”
傅宴绥疑惑地看着她,这时候的傅宴绥刚刚继承神职,灾荒年,他的供奉并不富裕,时不时还要靠着月满楼救济。
月满楼看着稍显青涩的傅宴绥,有些怀念,下意识想回答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准确地说,她现在是一个旁观者的状态,有点像当时观看巨婴鬼回忆的状态,不能说话不能干涉,只能查看。
好吧,月满楼安分下来,反正是她的记忆,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看完这段儿就能醒来。
傅宴绥见她没反应,又叫了她一声:“你怎么了?”
月满楼像是才回神儿一样,默默后退一步,低声道:“没事,最近事情有点多,心神不宁的。”
傅宴绥有些低落地说:“噢,那我之前跟你说的……”
“宴绥,谢谢你的喜爱,不过我想,那可能是你在漫长岁月中对我产生了类似于依恋的情绪,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月满楼这番话堪称理智,只是听到这句话的两个人不太理智。
一个是面前尚且年轻的傅宴绥,一个是观看自己回忆的“月满楼”。
什么?!
傅宴绥曾经跟她表白过?!
她还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月满楼突然有些不敢看下去了。
然而,回忆中的“月满楼”字典中还没有委婉二字,她抬起手腕,语气默然:“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拥有爱情的红线。”
傅宴绥的脸色有些苍白,这时候的他既自卑又单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对他照顾有加的月满楼竟然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然而,月满楼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侧头聆听,微微皱眉,须臾,转过头对着傅宴绥交代:“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他反应,红线迅速勾勒出法阵,缩地成寸瞬间完成,“月满楼”调动神识回头去看,傅宴绥一脸落寞地站在原地,没有挽留。
然而,这个回忆中的月满楼,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走得毅然决然。
不怪月满楼走得如此匆忙,她刚刚接到消息,月老庙里最重要的东西丢了。
负责洒扫的小仙发现握在月老像手中的桃花枝不翼而飞了,吓得手上的露水瓶摔在地上,碎了个彻底。
月满楼连忙赶回神殿,神像手中的桃花枝本是情缘树的分身,放在月老庙有镇凶灵驱邪祟的能力,更是权柄的象征。
现在桃花枝被歹人偷走,会被拿来干什么还未可知,月满楼只能放出红线,循着气息去找。
红线弯弯绕绕,好似被杂乱无章的气息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