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我还很年轻,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的。
“池田先生,其实我们并没有任何个人矛盾不是吗?我不知道中间是有多少误会,但……我只是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工作,我们本不必如此辛苦的。”
池田重重地哼了一声,面上依旧是一派愤怒的潮红,拒绝之意比坚冰还要寒冷。
然而。
可能并没有然而。
也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
高强度的监督压力下,池田突然想通了,主动提出把时限放宽。
每个人都很理解并且欣然接受。
毕竟这件事到底急不急只有池田自己知道,公家的事情未必都是急事,自己的健康快乐肯定是最重要的。
由于在新环境过于妥协变通,似乎没有闯关难度,连夜蛾校长都没看出我对新工作不适应,五条悟就更离谱了,甚至觉得我熟练得就像回家了一样。伊地知凭借社畜本能有感觉到一丝轻微的不对劲——但他对我有着比钢铁还要坚定的信心,觉得我在肯糊弄就会格外岁月静好鸟语花香,跟我对着干的人会更可怜。
……
每一天都感觉心情变得更糟糕了。
可能是因为对手不够头铁,滑跪得太快,匆忙且草率,没头没尾,完全不够过瘾。
跟僵尸伥鬼打交道,会觉得未来是没有希望的。
可以赢很多次,代价是心智的磨损无论赢了多少也无法治愈。
只要呆在信息调查科大楼就会产生无法克服的压力。
总监部那位只闻其声不见其面,却对我抱有不正当期许的幕后大佬肯定是个顶级变态。
论折磨人实在很有一套。
办公室的好感度也刷了不少,是时候触发特殊剧情了。
我安静放下纸笔,走到大久保的工位前,食指倒扣敲敲桌子。
“我们一起走走吧。”我向他发出邀请。
他一愣,局促地站起身。
大久保今天明显洗过头,胡子也记得刮了,配上不再皱巴巴的衣服,精气神焕然一新,总算有了高级人才的特殊气质,着实令人欣慰。
其实外在形象包含了自我认知以及人际关系的隐晦试探,能形成气场结界逼退妖魔鬼怪。这对综合运行办公室还远远不够。
大久保彦良久坐办公桌前会习惯性弯腰,加上黑眼圈和坚毅却被生活掏空的眼神,有种社畜本畜的美,很容易令人忽略他也是个人高腿长的年轻人。
大久保的脚步是没有目的的,似乎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始,脚步纷乱急躁,始终没有离开我太远。
我稍微加快速度,他就拉开距离,好像很不乐意跟我并排走似的。
我的仓鼠在亲近大自然的旅途中,似乎因为相对陌生的环境,产生局促不安的情绪。
怪好玩的。
“大久保先生,您觉得信息调查科如何呢?”我蹲在花坛边拍了几张照片,悠悠地问。
他如风似的沉默,浓眉紧锁,心里好像装着很多沉甸甸的事。
低下头。
一手垂在身侧,一手按着紧皱的眉心,就这么持续了好几秒,仿佛下定决心似的。
“诶,算啦,大久保先生别这样。池田先生只是在信息调查科干了快20年还没升职,这对他不公平。”
“星野小姐,您之前真的是辅助监督吗?”大久保犹豫不决。
“是的,您想必有话要说。”
“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您。”大久保看上去有限局促,瞻前顾后的样子,像站在他的人生路口。
“我要告诉您的是,在运行调查科,资料超过两年是要归档移交的。”
“哦,谢了。”我弯起眼睛。
我的态度显得平静,透露出令人信服的自信。“这个就是我们的秘密了,好吗?”
“呵呵……对不起。”大久保说:“之前不便打扰您,我们综合运行办公室并不属于文书档案部门,却拥有查询档案的权限,就兼职了名义上的管理权限。”
“大久保您应该也清楚,这事不合理吧。”我说:“所谓的移交存档,就是对具有保存价值的文件资料进行系统整理备份。”
“是的,我们办公室是信息调查科中的异类。”大久保挠挠头,继续说:“从我们办公室的名字就看得出来了,一开始还是值得说道的,总监部配置了这个办公室的人员,信息调查科的大佬们会怎么看,您也很清楚……”
“嗯……明白了,客服部的名声也挺响亮的。”
“确实如此,您果然很清醒。但综合运行办公室是不产生数据的,只能伸手找其他部门要,尽管如此,办公室还是做出了很多亮眼的成绩。”
“亮眼的成绩。”
我说着伸出两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弯曲,做了个引用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