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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封斯(3 / 4)

地汽油桶。

“哟,妈的。”少校抱怨。成为美国战俘的理想破灭了。

为了增加他的怒气,一架鹤式侦察机掠过,洒下几张纸。电报写着:启动B撤退计划。炸毁所有装置。战斗机前往雷焦卡拉布里亚集合。

少校纵声大笑。“B撤退计划!鬼知道他们举世闻名的B计划是什么玩意!我们的汽油最多到马尔萨拉。你说怎么办,普施?”

“参谋部肮脏该死夸夸其谈自以为是溜须拍马婊/子养的蠢货。”普施曼的咒骂冷静得不像一句咒骂,令阿尔封斯肃然起敬。

“意思是‘走了再说’。”瓦/尔特解释。

“可是长官,我的飞机废了。”

大家一齐看向阿尔封斯。“那么你打算去加拿大伐木,嗯?我们没法带上你。找辆车,或者溜冰鞋,随便什么有轮子的东西,只要能让你到北部就行了。实在不行你还有腿。你不会是史上第一个步行进巴勒莫的德国人。”

“他们屁股后面可没有谢尔曼坦克。”

“不如我把你绑在机翼上?”他的队长提议。“行了,玩笑到此为止。听我的,这座山后面有公路,你可以追上撤退的陆军。”

三架Me109接连起飞,摇了摇翅膀,消失在天际。阿尔封斯爬回座舱,打开无线电。他听见大队长的声音:“多看那孩子一眼吧,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他跳下地,和围过来的两名士官大眼瞪小眼。远处飘来一阵稀疏炮声,又回复一片死寂。阿尔封斯想起他老妈和未婚妻,然后是1939年的圣诞树。那是他最后一次在家过圣诞。

“我的英语毕竟太烂了。”他仔细研究残缺的飞机尾部。“二位,无论如何我得试着飞走。”

年长的士官轻咳一声,好像对这类战争癫狂见怪不怪。他看上去本应该退休在家种花了。“您可能会摔进山谷,跑道太短了。和我们一块留下吧。”

“不,主要问题是油箱空了,显然你们什么加油工具都没有。哪怕上帝送给我一个手泵……”

“其实,屋里可能有一个。”年轻的士官插话,缺乏底气。“我不太清楚那究竟是干什么的……”

实际上,那的确是一个手泵……或者,考古发掘的史前文物。在使用之前,他们不得不浪费一桶油把它洗干净。枪声和硝烟越来越近,阿尔封斯吻了吻他的飞机。

“再爱我一次吧。”

成功飞跃山峰之前,阿尔封斯不敢看他的仪表盘。受伤的梅塞施密特颤抖如风中落叶,依旧忠心耿耿带她的飞行员冲向天空,忽地进入了高炮区。阿尔封斯疯子般拼命转向规避,惊恐万状打开无线电。不知名战友的对话断续传来:“注意后方,笨蛋。‘闪电’咬住你了,转弯。为什么不转,你这弱智?当心,当心,回到编队。好样的,他掉下去了。恭喜!……老天,我被击中了!……”

大概在东部上空,还有最后的德国空军在和敌机缠斗。巴勒莫去不成了。阿尔封斯检查自己的前后左右,确信没有敌人,便沿着海岸向北飞去。意大利的脚趾尽收眼底,他惊奇地看到,扬基佬的坦克正在攻城,渔船还同日常一样出海。这些轴心国弟兄是怎样奇妙的民族啊。

然后前方出现了两个黑点。阿尔封斯下意识看了眼表。记住这个时间,死期到了。梅塞施密特跑不过‘闪电’。他爬高再爬高,徒劳地试图用夕阳作为掩护。等一等——机身上的黑十字一闪而过。没有预料中的敌人,而是两架黄色涂装的鹤式——那属于参谋部!每架飞机都坐着制定了B撤退计划的先生,或许他们还带着公文包,里面装满“机密”“绝密”“超级机密”。

阿尔封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从机头看,梅塞施密特和英国的喷火几乎没有区别。他加速掠过同胞,转头对海开了几枪。对面的恐慌简直无法描述。两架鹤式立即冲向海滩降落,戴着手套的参谋部成员抱头逃出飞机,卧倒在地。“失策啊!只要我愿意,一梭子就能把你们全放倒!”始作俑者兴高采烈向听不见的听众展示他的黑十字,扬长而去。

作为报应,在他预备降落的克罗托内,天空被巨大的伤口撕开,蘑菇云遮蔽了本是机场的地方。美国制造,毫无疑问。墨西拿和雷焦方向也是同样景象。夜幕已经降临,油量警示灯再度亮起,机身抖动得像随时要散架。如果就地降落,他很可能会摔断脖子。如果不降落,最终他绝对会摔断脖子。

要是普施曼在就好了,已经无力骂娘的阿尔封斯想。他肯定能替我想出几个形容词。

阿尔封斯决心凭直觉进场。他试探地一点点压低机头,红色信号弹升上天空:禁止降落。或许因为他没有放下起落架。管它的,如果不机腹着陆,百分百会翻进弹坑。他听说过自家队长在东线翻机而毫发无损的奇迹,那毕竟是个奇迹。敢于第二次挑战奇迹的人都已经见上帝去了。

红色信号弹越发密集。阿尔封斯对准跑道,减小油门,直到关闭。一声巨响,又是机尾先着地,机身重重拍在地面,危险地冲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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