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十一点沈欢妤听见楼下车引擎的声响,渐远、消失。
而沈欢妤坐在地毯上,伏在小桌子上苦恼检讨书。
她写:我连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所犯错误的严重性…
严重你个大头鬼!她内心骂道,把手里的黑笔摔在地上。
就只是晚回来一点点,沈致凭至于罚这么多字吗?!
两个小时过去,才不到四分之一。
沈欢妤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干脆卧在柔软的地毯上打开手机。
列表里的‘美丽动人、帅气逼人’的群聊里方明柒又发了很多信息。池琰偶尔回上几句,方明柒却不断艾特她。
沈欢妤没理他计划去哪里玩的话题,在群里问:【你们写过检讨吗】
方明柒立刻蹦出来:【检讨?】
【你被谁罚了?】
【那玩意儿谁写过】
沈欢妤失望:【哦】
方明柒:【怎么了?被谁罚了?】
沈欢妤:【没事了】
‘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陈劝棠来电的界面弹出。
沈欢妤没犹豫就接起,“怎么……”
她的话被陈劝棠沙哑声的怒吼打断:“为什么都要离开我!他妈的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沈欢妤愣了。
又听见电话那头玻璃瓶倒地的叮啷声。
沈欢妤眉头皱起,猜到:“陈劝棠你喝酒了?”
“嗯?”陈劝棠发出鼻音的疑惑,“你是谁?”
沈欢妤无语住:“许竹竹在身边吗,你喝多了吧?”
“嘟——”
他挂了电话。
“……”沈欢妤立刻给许竹竹打去电话。
没接。
尝试给陈劝棠打了回去,结果显示占线。
搞什么鬼?
沈欢妤忙地起身,换下睡衣,穿上连衣短裙下楼。
走之前还问了家里的徐阿姨,刚刚驱车离开的是不是沈致凭,徐卉说是,她才敢出门。
幸好她爸出门了,不然今天刚骂过,怎么允许她大晚上离开。
这个地段不容易打到车,沈欢妤也是等了好久,网约车才到达。
路上她给许竹竹和陈劝棠打了多个电话,一个不接,一个占线。
发不少信息,也硬是没人回。
她也不确定陈劝棠醉在哪儿,只好先往他们住的酒店那边赶。
二十多分钟后,快抵达他们住的酒店时,沈欢妤从车窗外瞥见一家酒吧门外蹲着的人儿。
是陈劝棠。
沈欢妤叫停了车,让司机在那家酒吧前放她下来。
一下车,她快步上前:“陈劝棠,大晚上的你喝什么酒啊?”
她扫视地上站立和摔倒的空酒瓶,沈欢妤握住他的手臂,拉他起身。
浓重的酒气席卷她的鼻腔,她厌烦地拧了眉宇。
陈劝棠被她强行拽起来,脸颊上两坨绯红,垂着眼皮,眼睛一条缝看她:“你、你怎么来了?”
他站起来时摇摇晃晃。
沈欢妤第一次见他喝酒,还喝成这个样子,扶住他万分不解:“不是,你喝什么酒啊,许竹竹人呢?电话我打不通。”
“酒、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这么难喝。我爸还天天…天天喝个屁!”陈劝棠醉到答非所问。
“我送你回酒店。”沈欢妤在身侧扶住他,视线落在前面不远处的酒店大厦。
蓦地,一袭黑影笼罩在她头顶,她被结实的温热感包围。
陈劝棠直接拥住她!
“你做什么…”沈欢妤头连忙去推开他。
力量悬殊,纹丝不动。
沈欢妤:“陈……”
“嘘!”陈劝棠搂得更紧。
他说:“小竹子,他们都要走,你能不能别走?”
“可是……”陈劝棠的声音哽咽,“算了,你、你让我抱一下,就一下,求你了,竹竹。”
“……”沈欢妤冷静下来:这货把她认成许竹竹了。
她、许竹竹和陈劝棠,认识了这么多年,她看得出那两人有点意思,但却是别扭得很。
两个人当面总喜欢互怼对方,都是嘴上不饶人。
陈劝棠刚刚提到了他爸,沈欢妤也知道,他们家算不上富裕,他爸经常酗酒,闹得家里许多不愉快。
再多的,沈欢妤也不爱打听。
而许竹竹是家里的独女,是祖父母和父母手上的明珠。
在望城时,许家爸妈对她很好。若不是陈安岚的阻拦,许母还想认她做干女儿。
因为太喜欢许家的相处氛围,从前她高频率地往许家跑,但当她向陈安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