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佳奈面前无需使用新的羊皮纸,因为渡边佳奈还是个孩子,或者说,她不在意安娜贝尔与她交流时用的是什么纸。
“我现在没空,待会儿下去。”
你在干什么?安娜贝尔凑了过去,碰倒了一个透亮的玻璃瓶,瓶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千纸鹤。
「Did you fold it?」(你折的?)
“嗯。给你折的。”
突然间,安娜贝尔听见“啪嗒”一声,接着,她眼前一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小床,上面铺着一层白色的床单,床单上被人洒上一层风干的玫瑰花瓣,四周有围栏,还有一个看上去有点老旧的枕头。
此时,女孩正一手拿着枕头,一手拿着针线,她的身旁放着一把略有些生锈的剪刀和几匹廉价的布料。
「The manual work required by the school?」(学校要求完成的手工作业吗?)
“不是,这是我自己想做的。”
安娜贝尔:弄这个干嘛?搞不懂。
「Where did you get this bed?」(这个床又是哪里弄来的?)
“隔壁公园里废弃的木板、纸箱子和没人要的白布,可以创造奇迹,就要有点费水和肥皂。”
「Uh, okay, Little genius, can you go eat now?」(嗯,好吧,小天才,现在你可以去吃饭了吗?)
“不行,我还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完成了,现在是关键时刻。”
说着,渡边佳奈把玻璃瓶打开,倒出千纸鹤,用针线把它们串在一起,继而把它们挂起来,就这样重复了两三次,但安娜贝尔还是没看懂她在干什么。
不过看上去挺好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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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末),清晨
安娜贝尔一大早就被渡边佳奈抱着上了阁楼,她看着渡边佳奈神秘兮兮地把阁楼的门窗都关了起来,打开灯,在灯光的照耀下,千纸鹤在娃娃床上投下一片阴影,正中间还挂着一个银色的铃铛。原本破旧的枕头也变得焕然一新,只是边角的针线有点乱七八糟。
安娜贝尔飘了起来,在娃娃床周围绕了几圈,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在羊皮纸上写下自己的评价。
「It\''s beautiful.」
“它是你的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安娜贝尔没来得及惊讶,又被渡边佳奈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床很软,并没有纸板的硬感,能看得出制作者十分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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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周末,很少有人问津的别墅,现在外面停了一辆车,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大檐礼帽。
安娜贝尔待在楼上,透过窗户看到原本在修剪花草的贝琳达放下了剪刀,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两人对视,随后那个男人抱住了贝琳达,原本和安娜贝尔待在一起的渡边佳奈,见状赶紧下楼。
安娜贝尔不为所动,她靠在玻璃窗上,看着那两个人准备一起进屋,又看到渡边佳奈跑了出来,那个男人一把抱起她举高高……
隔天,他们一家人就回国了。
这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只是安娜贝尔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安娜贝尔最后离开了这栋别墅。
多年以后,她从垃圾堆里爬出来,恰好被人看到,被捡了回去,这个人让安娜贝尔感觉熟悉又陌生。
“回来了?嗯?怎么还带了个丑娃娃回来?”
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熟练地擦拭沾了血的刀刃,然后随手往桌子上扔。她看着脏兮兮的娃娃,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安娜贝尔被人抱在怀里,尽管她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片刻后,被清洗了一遍的安娜贝尔换上了新衣服,被人放在柔软的床上,门外的两个女人在聊天。
“为什么这么珍视那个丑娃娃?难不成那是你以前意外丢失的娃娃?”
“……或许吧,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她估计也不记得我了,金发女人在心里默默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