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知进退的性子,如果皇上要给林挽卿恩宠也正常。
林挽卿跟着陈太监走了快小半个时辰才到宏德殿,洪太监直接领着她进了内殿,她一路依规矩低着头,心里却在想赫连潼晔召见她几种的目的。
赫连潼晔身穿明黄常服坐在一张梨花木雕有万物的大座榻上,眯眼手执棋子敲着棋盘略有威压之势。
林挽卿目不乱瞟,规矩跪下行礼:“臣女林挽卿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平身罢。”赫连潼晔把棋子扔进棋盒。
陈太监带着殿里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顺带把门也关了。
林挽卿气息乱了一瞬,眼下的处境让她觉得有些危险,比赫连离笺渊她到莲塘小舟上还要危险。
“听你父亲说你棋艺甚佳,也坐过来陪朕下两局如何?”
“是臣女父亲抬爱了。”话虽那么说,林挽卿还是屈膝行礼坐到了赫连潼晔对面,此刻别无选择,她镇了镇心绪小心应付。
没人伺候,林挽卿就自己动手把棋盘上棋子捡了分装好,她面前的是白子棋盒,装的是冷白玉磨成的棋子,冰冰凉凉夏日拿在手里倒是一种享受,只是此刻林挽卿没了享受的心思。
赫连潼晔手指间的黑子在棋盘落下,林挽卿的白子跟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整个殿里只有棋子落棋盘的声音。
如果只是叫自己来下棋没必要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叫了她来,还在这种情况下明明没有什么,却撤走了下人还关了殿门,这个做法让看到和听到的人多了些艳丽色猜测,她的名声从进了这个殿就没有了。
棋局下至一半赫连潼晔忽然问:“你与林太傅的棋技比之如何?”语气散漫,似闲聊一般。
林挽卿却不敢马虎,给了一个半实的回答:“回陛下,家父在此项上颇有盛名,臣女只为不入流之技。”
赫连潼晔“嗯”声了后就不说话了,专注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