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寻来棉花,王尚书听说自家儿子因着救人落水耳朵失聪,这会子急得在外院直打转,毕竟如今儿子附近很多年轻女眷,外男不好入内,他焦急看着里面,心中懊恼,听说纪清荷让人寻新棉,只是皱着眉没有阻拦。
雪白的棉花到手,纪清荷方才已净手,此刻她细心的将棉花撕成尖尖的一小块,旁边丫鬟也跟着搓成一小块。
众小姐就眼瞅着纪清荷将那尖尖的棉花团小心翼翼塞入王竹耳中,动作轻柔。
王竹方才耳朵听不到心中有些慌乱,此刻纪清荷帮他把耳中水用棉花吸出,他感觉脸颊发红,纪清荷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传入鼻尖,他没来由的紧张,呼出的气体也喷在他脸上,他脖子都瞬间红了。
旁边人自是在看纪清荷动作没看到他脸色,顾雨柔远远地瞧见王竹脸色发红,心中暗骂登徒子。
“好了,再换一个。”纪清荷轻轻收回刚才那个棉球又换了一个,几次三番。
王竹嘿嘿笑,他似乎能听到声音了,冲着哭泣的母亲回应了一声。
下人见状也急急出去对着外面的王尚书回复,王尚书长舒口气,他的下半生保住了。
王夫人对着纪清荷又几次三番,道谢,这才搀扶儿子回去,只等太医过来再看一次,以免感染风寒,路过顾家姐妹的时候她连个眼神都没给顾家姐妹俩。
王菊挑挑眉,继续让这些小姐赏兰。
那些小姐如今哪里还有心思赏兰,纷纷围在纪清荷身边,询问她如何知晓这些的。
她们发现纪清荷是个极有耐心的人,问什么都答什么,而且她很有见地,她见过很多东西,这些小姐又纷纷缠着她讲那些她们没见过的趣事。
纪清荷便讲她去山上寻石头,下海寻矿的事情,听得这些小姐一愣一愣的。
听了这些趣事,这些小姐干脆又从纪清荷这定了些颜料和胭脂水粉,稍后就去纪清荷的铺子里去,还提前把定金交给她。
纪清荷没想到还能有意外之喜,很是高兴。
不一会儿,王家请的郎中和太医都到了,给王竹开了几副药,众小姐又不禁感叹一句王竹真倒霉。
顾雨柔心中憋闷脸色也不好,嘴中嘟囔:“都怪纪清荷,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同姐姐赌气去湖边,也不会落水,王竹那个登徒子。”
提到王竹,她似乎又想起王竹方才救自己,同自己肌肤相亲那一幕,又想起王竹对着纪清荷脸红那一幕,越想她就越气。
顾雨薇见自家妹妹如此冥顽不宁,也有些气恼,丢下一句话甩甩袖子,同王兰告辞回去。
顾雨柔见自家姐姐真的不管自己,她如今一个人呆这也无趣,那些人看着自己幸灾乐祸的眼神太讨厌了,便也匆匆告辞。
见挑事的人走了,她们又围在纪清荷身侧问她最近铺子里是否推出新品。
其中一个小姐道:“对了,我听我爹说,最近陛下震怒。”
听到这话,众小姐都纷纷侧耳,这可是关于陛下的八卦。
原是皇帝批文的朱书,上面批阅的公文下达圣旨用的朱砂笔,脱落了,这可把皇帝陛下气坏了。
“关键,陛下还被贤王爷给嘲笑一通,面子上下不来。”
“啊?”众人一听更是好奇,怎么又扯上贤王爷了?
“清荷,此事说起来还同你有关呢?”那小姐爽朗道,丝毫没有幸灾乐祸。
贤王爷难得进宫找陛下,陛下正在起草朱谕水干后朱砂脱落了,掉下来一块块红色,淅淅沥沥,贤王爷一瞅当场乐了:“老小子,你这朱砂质量也忒差了,还不如我画画的那个颜料呢,你不会玉玺和那些官印也脱落吧?”
陛下一查,果然脸色更青了,贤王爷又把皇帝陛下好一阵奚落:“宫中这一个个拿那么多银两,还不如我在宫外一个小铺子里做得呢?”
不过此事,那小姐也不敢再详说,众小姐自是知道王爷的颜料买的是纪氏的,纷纷又让她帮自己多背备着些,她们知道这算是小事,可说不准过了多久,这东西说不准又像那螺子黛那般变成皇室专属了。
从王家离开后,王夫人还也要准备许多谢礼专门谢纪清荷,王尚书也难得好脸色邀请纪清荷下次再来府上做客。
至于那顾雨柔回去顾雨薇便把此事告诉自家哥哥,害的顾雨柔难得被自家哥哥罚,还给王家和纪清荷又送了些谢礼。
纪清荷坐在马车上,一直回想这宫内朱砂脱落原因,没容她回到铺子就被人拦住。
“小姐,我下去瞧瞧。”郭文文见纪清荷发呆,掀开帘子下去。